意识到傅斯年想要她做什么,顾安然咬紧唇瓣,错愕的眸中渐渐铺满羞耻与悲哀。
他说的没错,十年前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一无所有,现在既然她要走,也不该带走不属于她的任何东西,包括他给她买的这件睡衣。
这样想着,顾安然颤抖的指尖终究是缓缓伸向了自己睡衣上身的扣子。
然而,看着她一颗一颗解开扣子露出里面洁白细嫩的肌肤,傅斯年却紧咬牙关,拳头在死寂的房间里攥得咯吱作响。
终于他忍无可忍,上前狠狠抓过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将她摁在衣柜上,俯首便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唔......”
顾安然满心耻辱,下意识的挣扎,男人却将她的双腕举过头顶,强有力的胸膛紧紧压制着她单薄的身躯。
炽烈的吻仿佛狂风骤雨般将她吞噬,他像是疯了,此刻只想撕碎她。
凭什么自己用十年小心呵护,就换来她如此迫切的想要离开他远走高飞,她不再需要他了,那她需要谁?
难道她还想像一年前那晚一样投进那个男人的怀抱么?
不!她不会再给她和那个人机会的,绝不会!
傅斯年狠下决心,最后将顾安然推倒在身后的床上,不顾她的挣扎抗拒,他疯狂的撕碎了她身上的睡衣,可就在最后关头,他突然听到耳边传入颤抖的声音:
“不要!傅斯年,你难道忘了,我......我已经不干净了......”
如同一桶冰冷刺骨的水,霎时间,将男人身上熊熊的烈火扑灭。
傅斯年还埋在顾安然颈窝里的举动僵了下来,脑海中再次浮现一年前那晚,他从国外回来想给她过生日,却亲眼看到她寸缕未着躺在厉少辰怀里。
回想起那一幕,傅斯年如同坠入冰窖,方才失去理智的疯狂也在这一刻如梦惊醒,他突然厌恶至极的抽离身子,转身掀门而去。
重重的摔门声,仿佛击碎了顾安然悲哀的心房。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角汹涌溢出的泪水沾湿了枕头。
她曾一心想要把最完整最纯洁的自己给他,奈何命运弄人,一年前那一晚她已经失去了为他守身如玉的完整。
所以她不能把现在这个肮脏的破碎的自己给他,他是那么高贵洁身自律,她不能玷污他。
那就让他恨她吧,失望透顶,他应该就能放她走了。
顾安然这样悲伤的想着,最后抹干眼泪,撑着虚弱无力的身子起身收拾东西。
她收拾的只有自己在网上写东西赚钱买得几件衣服和自己的证件,她不会拿走他给她的任何,孑然一身的来,孑然一身的走,只当是自己从未来过。
可是翌日清晨,当她看到傅斯年在楼下驱车离开后,自己打开门拖着连夜收拾好的行李箱准备离开时,林管家却在楼下拦住了她:
“安然小姐,傅总有话,今天起,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出去!”
闻言,顾安然咬住唇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已经让他那么失望了,他却还要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