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颍州城如果是一座吃人的地狱得话,那么颍州城下的地道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随着洞口被炸塌了,出去的通道全部堵死,通道四周的石孔处渗出火油来
八大世家的子弟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傻了去,纷纷向后逃窜,手中一个个都举着火把跟笨笨就握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瞬间将通道整个点燃了去,他们纷纷转身想要在从来的路上逃走
此时他们什么都顾不上了,哪怕是被萧胤抓住剥皮都好过被活生生烧死在这里
后面跟着是黑袍人没想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嚎哭声,随后便是一个个火球朝着他这边涌了过来
“主上!主上!前面的出口被堵死了!”
“主上,四周都是火油!”
“快!快走!”黑袍人忙转身带着段家护卫朝着来路逃走
只是通道左右两边渗出来的火油越来越多,脚下的石板铺就的步道因为浸了火油滑腻腻的,时不时有人摔倒在地,抱着摔折了的腿哀嚎
不停的有人摔倒,一旦摔倒根本爬不起来
火油不断的被点着,火势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慌不择路
越是如此,越是逃不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火气味,血肉被烧焦的尸臭味
黑袍人眼底掠过一抹森冷,这样跑不行的,根本跑不身后滚滚而来的火势
黑袍人猛的停下脚步,冲身边跟随的几个心腹打了个手势,低吼道:“杀了他们!不然谁都跑不了
那几个人不禁微微一愣,随后心领神会
当务之急若是不能阻隔火势,大家都得烧死
如今笔直的通道没有一扇门,没有一处障碍物能挡一下身后的火势
唯一的办法便是靠人!
摇曳的火影,纷乱急促的脚步声,爆炸的声音,更多是怒骂惨号的声音
能跟在黑袍人身边的都是厉害人物,武功自然是一顶一的
此时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手持兵刃转身竟是杀了回去
一时间那些本来已经跑懵了的人,哪里应付得了这样的杀意,纷纷倒地不起,血流如注
惨遭屠戮的人越来越多,生生叠成了一堆,后面狂奔过来的人被眼前的尸堆挡住了去势,加上通道狭窄,哪里还有活路
眼见着这些大活人一点点被烧成了渣,即便是心硬如铁的黑袍人此时脚下的步子也踉跄了几分,跌跌撞撞了起来
他慌不择路,连滚带爬逃出了身后的人间炼狱
等他爬出了洞口,整个人都脱了力,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身后也仅有七八个人跟了出来,一个个具是身心俱疲,趴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突然一阵脚步声缓缓袭来,黑袍人惊魂未定,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的男子
男子身形高大,冷冷俯视着他,在他的身前落下一个暗沉沉的影子,将他的身体兜头罩住,他硬是打了个摆子
萧胤冷冷看着面前跪趴在地上的人,眼眸间像是再看这人世间最肮脏丑陋的物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母后什么时候这般热衷于女扮男装?”
黑袍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几分?
萧胤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来人!给本王扒了她的皮!”
萧胤身边的青龙军,早已经对面前的这个人恨之入骨,如今听了王爷一声令下,纷纷涌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跪在地上的黑袍人
“你们敢?你们谁敢?放开哀家!”
宁安太后挣扎间脸上的面具掉落在地上,露出了那张憔悴苍老的脸
身上的黑袍也被扒了下来,露出了花白的头发
她踉踉跄跄被两个青龙军兵士架了起来
即便如此,却是挣扎谩骂声不绝于耳
哪里还有一国太后的端庄沉稳,宛若市井泼妇
萧胤冷冷看着面前挣扎着的宁安太后,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宁安太后突然狂笑了起来,死死盯着萧胤,眼神淬了毒,宛若那最恶心的毒蛇,吐着蛇信子,随时准备给人致命的一切
她高声笑道:“萧胤,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顾九龄死了!”
“哈哈哈,顾九龄死了,是被我亲手用火油烧死的,就是在她避难的通道里
“那个蠢货为了帮你复仇,竟然以身涉险,跑到哀家的地盘上,哀家怎么会轻饶了她?”
“萧胤啊萧胤,九年前你的兄弟全部被烧死在七杀谷,你的母妃……”
“对!你的母妃,那个狐媚子,哀家送了她一碗红花汤,那红花汤里加了点东西,让她整整疼了三天三夜才将你这个混账东西生下来
“她还泪眼婆娑的抓着哀家的手,将你托付给哀家,哈!殊不知正是哀家给她下的药,让她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先帝爷喜欢她又怎样,她身份品级那么低,即便是深得先皇宠爱,先皇不敢明目张胆的爱她
“将她藏在这后宫,总以为等先皇肃清了各个世家的势力后,就能让她宠冠后宫,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只是民间的一个女子,一个端不上台面的歌姬而已,凭什么她就能获得荣华富贵,踩在我们所有人的头上?”琇書網
“她死了后,哀家还担心她化成厉鬼来寻仇,将她的头砍了下来,让她的尸体分开,埋到了5个不同的方位
“她再也入不了轮回,成了地狱深处的恶鬼
萧胤的身体微微发颤,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恨不得上前一刀杀了这个老畜生
这个女人简直太恶毒了,害死了他的母妃,还给他的身体下了蛊毒,将她当做他夺位上位的工具
萧胤的脸色一点点泛白,宁安太后看着萧胤的表情,笑得更疯癫了许多
“九年前的七杀谷,没有将你杀了哀家分外后悔
“就该将你在来京的路上杀了,不过哀家看着你一日日的成了,彻底变成一个废物,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顾九龄那个女人,竟是将你从烂泥中一点点救了出来,如今那个女人也因你而死
“顾秋林被哀家活活烧死了,效益怎样?你开不开心,哈哈哈……”
“笑什么笑,再笑把嘴巴里的假牙都掉出来了。好歹也是一个呀,老人老人家怎么做事分磨成这个样子。为老不尊,令人不耻,自己反以为荣,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从萧炎身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女子。考试刚沐浴过后,头发额前的几缕头发都带着几分诗意,穿着一袭淡色红裙,外面罩着一件没狐裘披风,就那么平平,天天走了出来不是顾九龄又是谁?
但太后看到顾九里的那一刹那间,先是问了一下,随即挣扎着尖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