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大成殿上,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乌泱泱的官员们全低着头,紧迫之感,似极黑云压城城欲摧。
喘息声突兀的尤在耳侧。
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一夜之间,天牢被劫,死犯逃亡,翊王妃之死,而导致这一切的凶手凤归郡主葬身火海。
昨夜的事形成了一个闭环,凶手已死,按理来说此事算是结束,划上了句号。
可,天家威严,君王之怒,又岂会跟你讲道理?
啪!
南渊皇将奏折全部掀翻到地上,百官吓得全部跪下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皇上息怒!”
凤归郡主已死,总不能将她的尸体拖出来鞭笞。
这叫南渊皇怎么息怒?
叶锦潇行迹乖张,放肆狂妄,相当于几个耳光响亮的甩在他脸上。
结果,她跳入火中,轻轻松松一死了之,他倒宁愿她别死。
“太子!”
满腹的火总得有个发泄之处。
一个一个来算账。
“叶锦潇与江湖势力勾结,朕本意铲除相思门,可你昨夜竟开了城门,放走他们,居心何在?”
太子忙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还请父皇听儿臣解释,儿臣也是上了叶锦潇的当。”
“是她掳走的小公主,她拿小公主威胁儿臣!”
什么?!
百官皆诧异:
“听说,凤归郡主很喜欢小公主,与小公主常有来往,关系极好,怎么会是她帮绑架的?”
“是她做的?”
“怎么会......”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叶锦潇心怀不轨,就连接近小公主也是带有目的的,本宫识人不淑,险些被她害死了亲生女儿。”
太子红着眼角,言语间满是身为一位父亲的担忧与自责:
“这几日,南南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被叶锦潇虐待,叶锦潇连翊王妃都敢杀,更何况是南南?”
“她这样的人,本就是残忍、无情、冷漠的。”
百官中,杨御史立马站了出来,反驳道:
“凤归郡主不可能戕害无辜女童!”
他手持玉板,认真道:“她是医者,曾救人无数,履立功劳,又怎会荼毒女童?”
太子侧头看去:
“杨御史认为,本宫在说谎?她若医者仁心,又怎会做出谋逆、造反之事?”
啪啪!
拍响两掌。
大殿外,很快便有两名小太监护送着楚南南进来。
大成殿十分肃穆威严,楚南南来时,微缩着脖子,双手紧紧的捏着衣角,模样看起来极度不安。
“南南,来。”
太子温笑着上前,“告诉父王,是谁绑架了你?”
楚南南紧咬下唇,惶惶的目光不安的飘忽着。
“别怕,父王和皇爷爷都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楚南南脑中响起半个时辰前,父王在东宫与她说的话:‘南南,你必须指证叶锦潇,才能保住父王,保住东宫。’
‘南南是个懂事的孩子,是父王唯一的骄傲,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不......
不行......
姑奶奶对她特别好,她怎么能出卖她?
可看着父王鼓励的双眼,她又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姑奶奶与景行哥哥私谈:
‘潇潇,你明知我不会娶她。’
‘景行哥哥,她还小,你先答应她,过几年长大了,她便会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