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有一瞬的清明,一张清冷的面孔划过:
‘你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得到原谅。’
‘我不是受虐狂,绝不会爱上曾弄死过我的人。’
‘五十日一到,我们便和离。’
楚聿辞满目火热与朦胧,看不清面前之人,脑中那道绝情的声音却如针扎一般,深深地刺着他。
绝不原谅......
眼看女子就要扑入怀,他忽然重重的推开她。
“啊!”
“聿辞哥哥!”
“你不是她!”楚聿辞如坠火炉之中,浑身灼热得要焚化,极致的热浪之中挤出一丝理智。
那双几乎喷火的墨眸终于看清了她:
“柳!明!月!”
她敢!
她竟敢!
柳明月顾不得那么多,事情到了半截,他中了药,叶锦潇被支到太傅府,一时半会回不来,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是我,聿辞哥哥。”
她渴望的扑上去:“你身子好烫,让月儿来为你降降温......啊!”
“滚!”
一巴掌呼出去五米远。
楚聿辞身形踉跄的站不稳,热的抓紧领口,胡乱的撕扯,仅剩的一丝理智即将要被火热吞噬。
视线朦胧的晃动着,物体的影子就像蒙了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柳明月痛苦的捂着胸口,爬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
“我这么爱你,为了你近乎痴狂,可那叶锦潇呢?她可曾给过你好脸色看?”
“聿辞哥哥,你回头看看我吧!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他应该爱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他应该爱她。
柳明月还想再靠近时,却被楚聿辞捏住双手的腕子,毫不客气的直接扔了出去。
“就凭你,也有资格碰本王!唔......咳,咳咳!”
被房梁砸中的身体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又被合欢散折磨,根根血管几乎要爆裂般,滚烫炽热,无处发泄,痛得他目眦欲裂。
强行忍耐,气血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着跪倒在地上——
叶锦潇来时。
只见木屋狭小阴暗的角落里,男人紧紧的蜷缩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大腿根。
痛意稍微缓解了那磨人的滚烫。
只是很快,热浪再次猛烈的袭来,他拔了刀子,再次捅进去。
殷红的血溅了一地。
“你不要命了?”
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令男人动作微僵,有些呆滞的抬起头。
“潇、潇儿?”
这次,他没有看错。
先是感动,可很快紧紧的蜷缩回角落里,握紧匕首,远远地避着她:“走,出去......”
他拼命的克制着自己。
害怕。
怕一沾到她身上的香味,便失控的没了理智,会伤害到她。
更怕自己在失控的情况下,做出不该做的事,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叶锦潇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知他中药了。
他身上有伤,还捅了自己好几刀,药性加快血液流失,再这么撑下去,势必会爆体而亡。
打掉他手里的匕首,“你想死么?”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到湿润:“比起死,我更怕你死都不原谅我。”
他窝在角落里,双手沾满淋漓的鲜血,红着眼睛望着她,竟有几分委屈与可怜,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无助的抓住她的裙摆。
叶锦潇垂眸:“你只是中药而已,怎么会死?”
“难道你......你愿意......”
他惊怔得不敢相信,呼吸急促的喘着,“潇儿,你当真愿意......”
火热与现实,他几乎快要分不清。
随即,便听到女子那寡淡无温的嗓音:
“我不愿意,自然有人愿意。”
“景易,找个女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