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专门惩罚犯错的宫人、妃嫔的地方,里面的人个个冷脸无情,下手无轻无重,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进了慎刑司全都照罚不论。
“父皇,她是儿臣的王妃,且是您的儿媳,怎可为了袁彪一个外人,让她去那种地方受刑?叫她以后在帝都城怎么抬得起头来!”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在慎刑司受了罚,势必会成为众人的笑话。
“放肆!”南渊皇怒然拍桌,“好大的胆子,你还教训起朕来了?”
“朕想罚谁便罚谁,难道还要向你解释?”
楚聿辞满目怒容,眼角呲出了几条血丝。
如果叶锦潇有个好歹,他一定不会放过袁彪!
男人掉头就奔了出去,脚步声踩在地上踏得非常重,无声彰显着其此时的怒火,就连门口请安的小太监也被他撞开,怒气冲冲的离去。
福公公立即让小太监退下,别失了御书房的庄重与威肃。
“皇上,您看聿王殿下这......”
“哼!”
南渊皇拿着奏折,冷笑道:“现在知道担心,早干什么去了?”
不好好磨磨他的性子,真以为自己风流倜傥、天下第一,所有女人都会围着他团团转了。
“看来聿王很在意聿王妃,只要他们感情好,皇上您便不愁抱皇孙了。”福公公捻着兰花指,笑得嘴角都合不拢。
南渊皇似乎想到了抱孙子的画面,冷峻的面容逐渐缓和了几分,气也消了七八,再提到那袁彪的事:
“袁彪仗着镇国将军府撑腰,当街欺凌聿王妃,等同于在打朕的脸,近年来,镇国将军府着实越发嚣张了。”
家族底蕴深厚,直系旁系之间的裙带关系牵牵连连,错综复杂的盘踞在一起,犹如一棵茂盛的参天大树,处处都是这棵树投下的影子斑驳。
可惜,如今朝中的大半武将,几乎全是镇国将军府的党羽。
聿王手中握有兵权,牵散了镇国将军府的半分势力,但若想再进行压制,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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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楚聿辞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慎刑司,抓住一个人便阴戾的质问道:
“人呢!”
那侍卫又惊又懵:“人?什么人?”
楚聿辞极力的耐着性子,眸中的阴气几乎会吃人,“本王问你,聿王妃何在!”
“聿......聿王妃?她不在慎刑司啊,小人从未见过她!”
“??”
此时,不在慎刑司受刑的某人、正在永寿宫‘受刑’。
永寿宫。
叶锦潇曲着双腿跪在地上,微低着头,久久没有被叫起身,正上方的罗汉床上,武德皇盘腿而坐,正一脸没好气的盯着她。
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十分锋利,沉淀着几十年来的风霜沉浮、世事阴暗,叫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聿王妃。”
凉声开口,不怒自威。
叶锦潇的头压低三分,恭顺回话:“臣妾在。”
“听说你不想进宫侍疾?”
叶锦潇答的从容:“不知太上皇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臣妾孝敬您还来不及,怎会躲懒?实在是臣妾近日繁忙,抽不出空,外加染了风寒,还望太上皇见谅。”
说完,象征性的咳了一两声。
武德皇懒懒的盯着她:“是么?”
“寡人这把老骨头快要入土了,惹你们年轻人嫌弃,寡人心里有数。”
叶锦潇从容不迫:“太上皇此言差矣,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是这个家的凝聚力,大家都敬重您。”
武德皇冷嗤一声:“心口不一,虚伪。”
她要是真孝顺,会躲着不进宫来?
请了几次都见不到她影子,还是听说她进宫了,特地派德公公去堵人。
别人都是上杆子献媚,她倒好,躲得远远的,见了他又是一番鬼话连篇。
越想躲,越不成全她。
他这辈子中意的人不多,很不巧,叶锦潇就是其中一个,他自不会让她跑了。
正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宫人阻拦的声音,来不及汇报,一道墨色的身影已是急促的闯了进来。
“聿王殿下,您真的不能擅闯......容奴才通报......太上皇饶命,奴才实在拦不住!”
武德皇皱眉:“放肆!没规......”
强行冲进来的楚聿辞一眼就看见了叶锦潇,确定她安然无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一个滑铲,滑跪上前: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武德皇:“......”
看着乖巧的大孙子,训斥的话顿时堵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