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当初在疫区,我救过你,可你也帮了我许多,还教我武功,是我该感谢你。”
“我们是好朋友,我才不愿意你像护卫一般低微。”
“而且马上快要过年了,你该回家与亲人团聚。”
家?
夜冥眼底划过一丝孤寂,连指尖都泛着寒凉。
他没有家......
马车停在几米开外,楚聿辞将整个车帘全部掀开,让自己从头到脚、全部进入叶七的视线里。
警告的意味很明显:叶锦潇已经成亲了!
叶七要是不懂事,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休怪他手下不留情。
都已经十秒钟了,他们怎么还没说完?
二十秒了。
半分钟了。
什么话要说那么久?
潇儿每次跟他交谈,都不超过半分钟,为什么却跟叶七说那么久?
有什么好说的?
“夜深寻来,定无好事。”他冷冷地低嗤一声,若非当着叶锦潇的面,他早就动手了。
风行微低着头,不敢说话。
“本王一看他面相,便不是什么好人。”
风行略微斟酌,低声附言:“主子看人的眼光一向准确。”
除了柳明月。
“可不是?”楚聿辞冷笑,“一身黑黢黢的,像只黑乌鸦,本王瞧见便觉得此人晦气。”
风行连声称是。
二人谈话的功夫,楚聿辞已经极致挑剔的将夜冥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三遍。
终于,叶锦潇回来了。
他瞬间展露笑容,一改方才的戾气,十分体贴的伸出手,将她迎回马车内,并挑衅的扫了眼叶七,像只开屏斗胜的孔雀。
冷傲的扔下车帘。
“回府。”
“是。”风行立即赶马车。
“潇儿喜欢那样的?”
叶锦潇微顿,抬头直视他:“你想说什么?”
“潇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此人来路不明,连身份都查不到,恐怕会潜伏着别的危险,我担心你上当被骗。”
呵。
好一句上当被骗。
“楚聿辞,你见到个男人,就往我头上乱扣帽子,那你平日里接触到那么多女性,怎么不全接进聿王府后院?”
楚聿辞心头一紧,见她语气变了,立即解释道:“潇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叶锦潇鄙夷的看着他。
“脑中腌臜,看什么东西都是腌臜的。”
她与叶七清清白白,正当的朋友关系,在他眼里恐怕早就脑补了一出‘水性杨花’的大戏。
“潇儿,我真的是担心你。”
那叶七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又身怀深厚的武功,不可能是普通人。
“到底是担心,还是狭隘,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有自己正常的社交圈子,在他眼里却跟犯了罪一样。
与三观不同的人说话真累。
“跟个妒妇一样,嘴脸确实难看,停车,我自己走回去。”
不等马车停稳,有武功底子傍身,稳稳的跃落在地,头也不回的离去,身影长长的拖在地上,楚聿辞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捅上一刀。
——‘你嫉妒本王宠爱月儿,才会把她推下水,你这个妒妇!’
——‘月儿温和善良,怎么可能欺负你?分明是你为了得到本王的宠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你这妒妇,嘴脸丑陋至极!’
楚聿辞捂着心口,脑中发白,有些呼吸不上来。
原来爱一个人,那么被动。
天底下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当曾经落在叶锦潇身上的刀枪棍棒,扎在他身上时,他才知道有多痛。
“潇儿,我错了......”
他追下马车,“潇儿,我没有狭隘的针对叶七,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