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雅戏馆被封,陆大人的事已经在查了,你先脱罪籍,再脱奴籍吧。”
叶锦潇为她理好乱发。
冬日寒冷,但她穿得很单薄,手上也都是冻疮,看来在晋亲王府的日子很不好过。
春静疑惑:“我爹的事在查......?”
立即反应过来,‘噗通’一声便重重的跪在地上。
“叶姐,这份恩情春静没齿难忘,将来定为您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仅凭她一个婢女的力量,这辈子恐怕都翻不了案。
叶姐竟然愿意帮她!
叶锦潇素手轻翻,从衣袖内取出一瓶冻疮膏,“保护好自己,这个冬天又冷又长。”
春静感激到语无伦次:“谢谢......叶姐,真的谢谢......”
人与人之间,唯有互利互惠才能保持长久稳定的关系,她曾受过春静的恩,能帮的地方自然不介绍搭一把手。
“宴席快开始了,去宴厅吧。”
叶锦潇微提着裙摆,走下台阶。
春静红着眼睛跟在她身后,抹着眼泪,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行至花园拱门,一道女子的讥笑声传来:
“聿王妃跟个婢女混在一起,就不怕拉低身份?”
叶锦潇抬眸,只见柳明月双手环胸站在那里,鄙夷的目光在她跟春静身上打量。
春静红了脸,福了下身就想先行离开,叶锦潇已经开口:
“柳小姐都能厚脸皮的来蹭德王生辰宴,又何必针对别人,嘴下留德不行么?”
柳明月冷冷地嘲讽道:“我跟翊王妃作伴,一同来的,我的闺中密友贵为王妃,可不像某人,跟个婢女交好。”
真是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的朋友都是千金贵女,出身名门。
叶锦潇的朋友低贱为奴,上不得台面。
“有句话是不是叫......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哈哈。”
叶锦潇温温一笑:“是啊,近朱者赤,春静是个清清白白、身子干净的大姑娘,可不是某些腌臜能比的。”
柳明月面色惊变。
不禁想起那日在茶楼,她被谢老板侮辱......
这件事是她的噩梦,也是禁忌。
她处理了所有知情者,并广行好事、帮忙百姓,为自己挣取名声,企图抹掉过去的污点,可叶锦潇也是知情者之一。
万一叶锦潇在外散播......
叶锦潇走到她身侧,低笑道:“柳小姐的嘴巴若是不积德,那可莫怪我也效仿柳小姐,嘴下不留情了。”
“你——”
柳明月双目瞠大。
她敢!
她要是敢在外面乱说,坏了她的名声,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只有我想不想的事,没有我敢不敢,柳小姐尽管试试。”
“你!”
“春静,我们走。”
叶锦潇撞开她的肩膀,跨过石坎,大步离去。
柳明月又气又怕。
怕叶锦潇在外散播,坏她名节;气的是叶锦潇十分嚣张,她却还不了手,憋了一肚子火,肝都气痛了。
可恶!
这个小娼妇!
“绿袖,之前吩咐你的事,都准备好了?”
旁侧,婢女绿袖上前:“小姐放心,今夜德王府人多眼杂,奴婢很顺利就得手了。”
“好。”
柳明月眯眼。
接下来,该她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