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声从胸腔内爆出:“我说的都是实话!娘,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还质疑自己的亲儿子!难道是谁害了我,我心里还没数吗!”
他都听到了!
全听到了!
梁姨娘只当他受到打击、得了失心疯,已经糊涂到乱攻击他人的地步了。
“微微怎么可能害你?”
“自从你的腿受伤以来,她亲力亲为的照顾你、鼓励你,给你熬药,陪着你,就连你发烧都彻夜彻夜的看护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伤害微微!”
叶暮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竟如此维护一个外人?
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骨肉?
看着母亲陌生的面容,以及云微微伪装的单纯娇弱模样,心中犹如炸弹引爆,直接疯魔。
啊!
五年,恨错了仇人!
凶手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却跟个傻子一般维护她、呵护她。
真相撕破,他的人格、尊严,他的脸面,仿佛被云微微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他的人生就像一场笑话!
“云微微!我要你偿命!!”
一声怒吼,奋不顾身的扑撞上去。
“啊!三表哥!”
“辰儿!”
“三少爷!”
“快拉住他!”
所有人吓得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冲了上去,拉的拉、擒的擒,撕扯之间,场面一度无比凌乱。
最终,得了‘失心疯’的叶暮辰被六个小厮擒住,捆绑在凳子上。
梁姨娘痛心:“快去请大夫!”
云微微站在一旁,满脸的泪痕与无辜,手帕掩着唇角,却在悄悄地窃笑着。
梁舅母相信她,她便不怕事迹败露,再‘处理’好玉儿,凭借自己乖巧温顺的外表,谁会相信叶暮辰的话?
呵!
三表哥,要不是当初你执意参军,将我一人留在府上,日日受那工部尚书之子骚扰,我也不会弄断你的腿,将你强制留下来保护我。
要怪,就怪你不该去参军。
好好的当个残废不行么?
偏要撞破真相,这不是自找苦吃?
叶暮辰看见她偷笑的样子,气到浑身痉挛:“云微微!”
“放开我!毒妇!毒妇!!云微微你这个毒妇!!”
-
聿王府。
冷院。
即便出门一趟,阿秋和阿冬时刻将屋内的炭火烧得旺旺的,叶锦潇带着一身的风雪回来,进屋便暖洋洋的。
“小姐,喝杯姜茶去去寒。”阿夏端来热茶。
柔儿取掉她身上的大袄,抖了抖上面沾着的薄雪,挂在架子上。
叶锦潇喝了口姜茶,“叶二还没回来?”
“小姐,奴才在!”
外头,叶二挥着手快步跑了进来。
“小姐,顺天府的官差说,春静姑娘昨晚便被晋亲王府的人保释走了。”
他双手归还聿王妃的身份玉牌。
叶锦潇挑眉:“哦?”
不禁想起上次撞破春静与晋亲王府的那位瑾世子......
“无事便好。”
依照春静的性格,肯定会继续查父亲蒙冤之事。
“你去打听一下晋亲王府的事,以及当年春静父亲落马流放之事,再去一趟这个地方。”
她取出抽屉里的一封被揉的皱巴巴的密信。
叶二看见:“新雅戏馆?”
这是春静父亲被陷害的地方,这封密信也是春静冒着生命危险从谢霆私宅带出来的。
“奴才马上去。”
叶二刚出去,叶四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小姐,奴才刚才收到消息说太傅府......”
将叶三少爷得了‘失心疯’,云微微侥幸逃过一劫,整个太傅府乱成一锅粥的消息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闹得那叫一个精彩,要是来盘瓜子,还能嗑上一个时辰。
叶锦潇只是勾唇,深笑一声。
狗咬狗,好呐。
这一大家子受谢家庇护,贪谢家钱财,还排挤娘亲,辱她名声,吃相难看,过了十多年不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偷来的荣华富贵,势必该付出些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