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辞哥哥,此去江北来往匆忙,片刻不歇,我的双层花蝶银簪不小心掉在了半路上,等觉察的时候,都已经不知丢在哪了。”
“姐姐仅凭一支丢失的簪子,污蔑我是杀人凶手,这跟血口喷人有何两样?”
她腰板挺得笔直,声音响亮,理直气壮。
她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心虚之状,还敢狡辩。
叶锦潇就要上前。
“够了!”楚聿辞冷声扬起,“丢了一支簪子,就是杀人真凶?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杀这妇人?”
叶锦潇抓起那只掺有断肠草的水杯,扔给楚聿辞。
“因为她想要我的命!”
这杯中之毒,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惜被翠儿娘撞破,她杀人灭口。”
“胡说!”
柳明月跳起来尖叫:“我见到没见过这毒物,怎么会害你?如果我真的想毒害你,这些天来,下手的机会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现在才动手?”
叶锦潇讥讽的睨着她:“你这些天动过的手脚难道还少?”
“......”
柳明月一哽。
反正她没有杀人。
她矢口否认,叶锦潇能耐她何?
楚聿辞皱紧眉头,突然死了人,他能理解叶锦潇的心情,但他也相信柳明月。
柳明月心善。
连鸡都不敢杀的女子,怎么可能去杀人?
“风行,你着手调查此事,给王妃换一处帐篷,其他人整顿队伍,天一亮准备回都。”
风行领命:“是。”
“且慢!”
叶锦潇抬手。
“楚聿辞,你别在这里和稀泥,我确信凶器就在这疫区内,你只需现在下令,命兵士们展开地毯式搜寻,必能将凶器寻出。”
柳明月身子一颤。
簪子被她埋在那边的树下,不远,就只有七八米,如果真要找,不出两刻钟就能被挖出来......
“天一亮就要凯旋回都了,本王还要回宫复命,兵士们打了这么长的一场‘仗’,也该好好的休息。”
不可能为了一个民妇,动用几百名兵士,去找一支丢失的簪子。
丢失在江北的簪子,怎么可能在疫区找到?
况且,这场持续了二十多日的疫病,死了近万人,他还有更重要的是去做,没有精力浪费于此。
风行是他亲手培养的心腹,他能够派风行调查此事,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了。
叶锦潇:“我说了,凶器必在疫区内,你只需将人手借给我就行了!”
疫区太大,容纳了近两千人,光凭她一人之力,恐怕翻个三天三夜,也翻不高。
“叶锦潇,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楚聿辞目光轻嘲地看着她:“你什么都不懂。”
“疫病后所带来的暴风雨致命般猛烈,破碎的家庭,流离失所的孤儿,荒废的庄稼,倾塌的房屋,破产的农户......所带来的灾害,能够蚕食每一条脆弱的生命。”
“本王必须尽快回都复命,并协助南城、斐城的百姓走上正轨,实在不能为了一名死去的农妇,而耽误南、斐两城的数万民生,更没空陪你在这里玩女人之间争宠的把戏。”
“本王命风行留下查案,处理后事,已经给了这名民妇最大的体面,别不知足。”
叶锦潇忽然笑了。
原来,他认为翠儿娘的死,是她陷害柳明月的手段。
他认为她想借机除掉柳明月,为了争宠?
柳明月笑得多开心,依偎在楚聿辞怀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并投给她挑衅的目光。
贱人!
你逮住我的把柄有什么用?
聿辞哥哥疼爱她,对她深信不疑。
很气吧?
气死你!
叶锦潇看着楚聿辞,眼中目光平静:“楚聿辞,你何时能信我一回?”
柳明月的演技真的很拙劣,但凡他信她一回,只需一回,都能看清柳明月的真面目。
楚聿辞凉声:“不是本王不信,而是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若你针对别人,本王尚可听你多言几句,可你次次针对月儿,月儿心善又心软,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曾踩死,看见黄昏日暮、昏鸦飞过的场景都能感慨落泪,却被你诬陷杀人。”
毁人名誉,无异于要人性命。
“叶锦潇,你的心是有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