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被那养猴人带走了,养猴人也是我们的人,不会出卖我们的。”妇人确信道。
刘宏正冷哼一声:“养猴人是不会出卖我们,但,猴呢?”
“啊?”
妇人愣了愣:“它的嗓子都被毒哑了,神智也几乎跟野猴没什么区别,应该,没问题吧?”
刘宏正失望的摇了摇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要注意一切细节!任何一处出了疏忽,都有可能演变成致命的隐患!你都说它听得懂人话了,甚至还能写字,你就能保证,它一定不会出卖你们?
一个好好的人,被你们搞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种恨,死都不会磨灭!要想确定它能够保守秘密,那就只有一种办法。变成死人!”
“是,是。”
妇人哆嗦着应道,完全不敢反驳。
“王贺,你去通知余岁,点一批人,把那猴孩处理掉,记得让他做隐蔽一点,不要每次都弄的太张扬。”
“是,老爷。”
刘宏正冷静的吩咐道,不管刘思宇怎么样,最后还是要他来擦屁股,狠狠地瞪了一眼妇人。
“这件事结束以后,你立刻给我回蕲州老家去,再跟你多待几年,思宇迟早都会废掉!”
“呜呜呜呜,是的老爷。”
妇人掩面哭哭啼啼的退下。
另一边,王贺也没有耽搁,此时已经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内城,直往庙儿街的方向赶去。
余岁作为外城一霸,常住在城北的庙儿街。
在他的管理下,这条街都好似变成了一个割据地带,连官府的人都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不会踏足此地。
而余岁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各种税收,全都是他的人在收取。
王贺刚来到这里,就感受到无数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都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这条街上的街坊几乎全是余岁的人,所以只要来了外人,便会极其突出。
随便找了个人说了两句,来访的消息便被通报了上去。
不多时,王贺便被人接到了一处茶坊内。
“王大人,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
余岁从里间走出,大咧咧的朝王贺抱了个拳。
言语似乎还有些文雅,但神态和动作完全让人联想不到这两个字。
此人足有八尺高,走在路上形似一堵高墙,满脸横肉,连声音都仿佛是粗恶的。
就算是跟在刘宏正身边,见惯了高官的王贺,每次见到余岁都有些发憷。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听说还是个教书匠的子嗣,取了个如此清雅的名字,但从小便惹是生非。
偷窥寡妇洗澡,敲诈勒索同窗,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几乎整个乡里都对他避之不及。
活活气死了教书匠老爹,醉酒后发脾气打死了老娘。
就是这种恶人,现在反而成了外城的土皇帝。
不过,就算在凶恶,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王贺收敛心神,沉声道:“老爷吩咐你,去处理一个人,嗯,准确的说,是一只猴子。”
“啥玩意,猴子?”
......
余岁双手抱在脑后,寒冬腊月里,他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无袖短袍,两条果露在外的臂膀肌肉琼结,像是只肌肉牛蛙。
一想到王贺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就想笑。
“妈的,弄死一个猴子,还得我亲自出手,是不是在搞笑?”
“哈哈哈哈,岁爷威武,您跟我们过去瞧瞧就好了,怎么可能劳烦你动手。”
几个泼皮跟在余岁身后,嬉皮笑脸的拍着马屁。
“哼,要不是刘老爷吩咐的,老子都懒得过来。”
余岁冷哼一声,扭头见到路过经过的一个妇女,坏笑着吹了声口哨。
妇女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去,快步走开。
“嘁,一个黄脸婆,不会真以为我看得上她吧?”
余岁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
要是平时,他已经上去抓住那给脸不要的女的开始教训了。
“算你运气好,老子还有事做。”
一行人走到香山脚下,遥遥看着半山腰的破庙。
“那死猴子,就在那里?”
“是的岁爷,这猴子还被叫做香山猴神呢,我之前还看过它表演,是挺神的。你说,那帮老爷没事要弄死一只猴子作甚?”
“呵呵,不该你管的,就别管。”
“是,是,听说猴脑挺补的,尤其是这猴神脑,吃了说不定能得道成仙呢!难道那些老爷是为了猴神的脑子?”一个泼皮满眼憧憬的说道。
余岁摸了摸下巴,嘴角淌下一丝口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那王贺,好像没跟我说要脑子的事情。”
“嘶,岁爷,那咱这可是简陋的啊!”泼皮激动的搓了搓手。
“嘿嘿,我那个死鬼老爹,从小就说我脑子不好,那我今天就要尝尝这猴神脑,是不是真能让我脑子变好。”
想到这,余岁加快了几分脚步,没一会儿,就带着几个泼皮来到了半山腰的破庙前。
庙前,还有着几个信徒出入,手里拿着香火等物件。
“这鬼天气,竟然还有人出来拜猴子?看来还真有点东西。”
余岁舔了舔嘴唇,对于那传说中的猴神脑已经迫不及待,大踏步走进了庙里。
这庙先前似乎是一家道家庙,原本的金身塑像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在的座台上,只有一只猴子盘膝而坐,享受着人们的香火供奉。
“嘿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