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若尘有些不敢相信。
就凭他现在的身份,跟个过街老鼠一样,一旦露面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哪里有能力去伸张正义?
李泓一脸笃信道:“现在唯有你,可以引爆这场风波!”
他还在禁足期间,要是被人发现在外面,别说弹劾刘宏生了,自己不被治个欺君之罪,都算萧玲珑仁慈。
所以李泓是万万不能首先出场的。
而明月楼的政治地位敏感,也不可能去主动针对一个北梁官员。
兜兜转转,剩下最合适的人选就只剩下张若尘了。
“可是,我该怎么做?”
张若尘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很想出一份自己的力,但现在都混成这样了,张若尘的心气也早就消散的差不了。
他真的不认为自己能够帮助到大家。
“哈哈,这个简单,你想想,你是因为什么才被那些人针对的?”
李泓笑着拍了拍张若尘的肩膀。
张若尘皱眉道:“因为我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
“没错!”
李泓摊手道:“既然如此,你直接加入他们,答应入朝为官,那不就行了?”
“什么?”
张若尘听到李泓的话,下意识地摇起了头:“杀我同胞,乱我国土,要我给北梁人做狗,不如让我自裁!”
李泓嗤笑一声,一把抓住张若尘的肩膀,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一死了之,你是痛快了,但小玉呢?我呢?所有担心你关心你的人呢?你对得起他们吗?”
有些时候,道德绑架显然是很好用的,特别是对张若尘这种人。
此刻的张若尘一脸羞愧,挣扎,欲说还休,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叶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让我给北梁人当狗,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不想做违背我本心的是事情。”
李泓表情严肃,沉声道:“谁跟你说入朝为官就是给北梁人做狗了?你看看曾经的圣上,南唐皇帝李泓,如今忍辱负重,连成为太监的痛苦都能忍受,他都可以,你怎么不行?”
张若尘摇了摇头:“他那不是忍辱负重,那叫苟且偷生,投敌卖国,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南唐能覆灭吗?”
李泓沉默了片刻,咳嗽一声:“我觉得你对他应该是有什么误解,没事,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不说李泓,我们举另一个例子,沈坤沈侯爷,他宁死不屈,带着三千残兵苦守镇北关一个月都未曾投降,如今为了养精蓄锐,还不是暂且投降了?”
“以退为进,暂时的退让是为了更好的卷土重来!他们既然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住?”李泓苦口婆心道。
听到沈坤的名头,张若尘显然是犹豫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连沈侯爷,竟然都......”
“张兄,你给我听着,求死并不难,或者说,死亡是最简单的逃避,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用有限的生命去创造无限的价值,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张若尘喃喃地念叨着,眼睛里出现一丝神采,随后流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