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卖炭的老翁,终生在南山砍柴,烧炭,烟灰铺满了他的老脸,渗透了每一个褶子,两鬓头发斑白,十根手指头已经永远变成了黢黑的颜色。
卖炭的钱也仅仅够他买来单薄的衣服,和刚好够糊口的食物。
可怜身上的穿得如此单薄,他却希望天气更冷一些,这样,就可以卖出去更多的柴了。
终于等到一个冷天,老头被冻得瑟瑟发抖,大清早便赶来集市,牛累,人饿,困得发昏,两匹高头大马却出现在他面前。
甩下半匹红纱和一丈绫,权当做买碳钱,两个官吏便拖走了老头的千斤碳。
老头万般不舍,眼含浊泪,却奈何不得......
“妈的,这群畜生,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一个年轻的书生愤然站起,双眼通红,手里死死地攥着酒杯,恨不得砸在地上泄愤。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秀儿看到长公主红了眼眶,几滴清泪顺着她清丽的双眼流下,顿时慌了起来。
“这......”
一群官员们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
尽管李泓的诗中说的不是他们,但他们总觉得被映射了一般,抬不起头。
欧阳闻笑大张着嘴,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从李泓开头那两句出来的时候,几滴汗液已经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直到最后一句,振聋发聩,差点让欧阳闻笑道心破碎。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仅仅只是听着,便被拉入了诗的意象之中,这等功力,就算是古之先贤,也没有几个能做到的!凭什么?凭什么!他李泓凭什么能写出这种诗?我不信!这绝对不可能是他写的!”
欧阳闻笑大口喘息着,不停地摇着头。
高台上,萧玲珑脸色肃穆:“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臣等......不知。”
李泓的诗一出来,简直就是高下立判。
对比之下,欧阳闻笑那种阿谀奉承的臆想辞藻,确实是狗屁不通,李泓还真没说错!
但是,如果承认了李泓牛逼,那他们这些才子不就全成了废物中的废物?
已经有一个欧阳闻笑压在头上了,决不能再多一个太监!
不然他们的脸往哪放?
“感觉还行,但也就比欧阳兄的诗长点,看着牛逼点,要是欧阳兄也写这么长,不一定输给李泓!”
“他们二者不过是从不同的角度入手罢了,如今两国融合,正是蒸蒸日上之势,李泓在这里危言耸听,污蔑国家官吏,是何居心?”
“是啊是啊,这不是纯粹的霍乱民心吗?这是要挑起官民矛盾!”
“陛下,李泓居心不纯,建议严查啊!”
“而且他一个太监,真的能写出这种诗吗?”
萧玲珑一挥手,皱眉道:“朕只让你们评判高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臣认为,应是平局!”
“臣附议!”
“对,是平局!”
一帮人跳了出来,李泓的诗怎么看都比欧阳闻笑的厉害,要是强行投欧阳闻笑,恐怕会适得其反。
但若是要说平局,就很有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