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琦平抬起一脚,将高宏旷踹倒在地,同时继续破口大骂道:
“你知道我们陈家现在跟叶大哥是什么关系吗?”
“我......我当然知道。”
高宏旷急忙起身,翻出仓库的发货记录簿递给陈琦平看,并解释道:
“您当他是兄弟......可他却没拿您当自己人啊!您看......这是这三个多月来青叶堂那边的发货记录......”
“如今他青叶堂一家医馆的月发货量,就已经超过了咱们六家医馆月发货量的总和!”
“咱们要是再不有所行动,很快江南省便没有咱们仁济堂的容身之地了!”
陈琦平听了这话浑身一震,接过发货记录簿看了看,不禁也是双眉一轩......
他知道近来仁济堂的生意差了很多,尤其是东海门店,几乎只能勉强维持运营,但没想到青叶堂的发展竟然这么快,区区一家门店,影响力竟然快要超过仁济堂的六家连锁医馆了。
“陈少......现在外面都传东海出了个叶神医,却很少人再提咱们崇海陈家了,陈老的声誉也正在一点点地被蚕食,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咱们仁济堂的招牌就这样倒下去啊!”
“你住口!”
陈琦平冷声一喝,将记录簿摔在高宏旷的脸上,怒道:
“叶先生是我们陈家非常看重的人!”
“我们仁济堂的患者少,那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即便是真的被青叶堂击垮了,也不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去陷害对方!”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对叶飞的称呼却悄悄地从“叶大哥”变成了“叶先生”,可见他心里其实已生嫌隙......
当初叶飞找到他,说自己想开医馆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彼时叶飞刚崭露头角,仁济堂已经是整个南部地区驰名的医馆字号,结果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青叶堂竟然就已经对仁济堂造成了这么大的威胁......难怪底下人会坐不住。
“陈少,您难道就甘心让陈老半生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吗?”
高宏旷的父亲是陪着陈炳仁一起创业的元老,他从小也跟着陈琦平一起长大,二人关系亲厚,他对仁济堂的感情丝毫不比陈琦平少:
“陈少,趁着我们现在还能有办法压制他们,就该及时的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否则我们迟早要被他们挤垮!”
“我懒得跟你废话!”
陈琦平咬咬牙,他本想将高宏旷就地免职,但犹豫了几秒钟后,他决定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今天我过来,是要提醒你!”
“我们和青叶堂是正当竞争关系,以后不许再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否则我不会再轻饶了你!”
驱车回家的路上,陈琦平回想高宏旷的话,一时心乱如麻......
高宏旷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仁济堂里相当一部分人的心声,而且这些人都本着为仁济堂好的出发点,却做着构陷青叶堂的事情,而他作为仁济堂的少东家,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陈琦平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他把车在库里停好,抬眼看到爷爷的书房还亮着灯,于是上去敲门:
“爷爷,睡了吗?”
“还没,琦平,你进来吧。”
陈炳仁笑着应道。
陈琦平推门进去,只见爷爷正和一名青年男子相对而坐,陈琦平看到那青年男子,当即双眉一轩:
“叶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东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