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宋老都敢质疑,这二十万就当是做人的学费吧!”
宋老知道叶飞眼力不差,但年轻人之间斗气往往不讲道理,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哎,二十万呐,白给了!”
苏廷玮心疼地叹息,满脸欲哭无泪。
“爸,你还是别把钱看得那么重吧......”
苏幼蓉上前,替自己的父亲顺气:
“二十万,就当买个教训。”
“你运气好能撞上一次......难道真以为每回都能撞大运吗?”
面对众人的奚落,苏廷玮越想越懊恼,转过脸看时,却见叶飞不以为然地看着那包手钏的绢帛在灯光下细细欣赏,面色沉醉。
“你看什么呢?”
众人循着苏廷玮的目光看去,但见那绢帛质地细腻柔软,上面画着一幅写意山水。
“咦,这绢帛上的画还不错!”
人群中一个略懂画工的人忍不住轻呼一声。
宋承晚闻言也凑了上来。
叶飞将手里的金黄色绢帛递给宋承晚:
“宋老,您在字画方面是专家,您帮我瞧瞧,这绢帛的价值如何?”
宋承晚接过叶飞手里的绢帛,仔细看了两眼后目光一凌,随后拿过桌上的放大镜,细细观摩......
众人见宋老看得仔细,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那巴掌大的绢帛。
江少波对众人的行为不以为意,那绢帛和木盒是他买手钏的时候送的,要真是好东西,人家能送你?
“这是崔白的手记,天哪,这是崔白的珍品手记!”
宋老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惊呼出声。
围观众人闻言齐齐一惊。
崔白是清中期宫廷著名画师,他的画一改皇宫崇尚奢靡繁复的风气,重写意,轻写实,可谓自成一派。
宋老激动得手有些颤抖:
“据史料记载,崔白年轻时因家中贫困,常在衣服上、被子上作画,后来进宫了便也常用素绢练手。”
“这事后来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便赐予他四块皇家御用的金色绢帛,命他以四季为题作画......”
“这正是其中的‘夏’,又名‘竹语清溪图’,其中‘春’的‘夜莺斗宵图’和‘秋’的‘荷塘月色图’都已经于几年前先后上过拍卖会,分别以一千三百万和一千六百五十万成交!”
御前画作重现,众人震惊不已。
“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二十万一副宫廷画作......我竟然就这么凭空错过了!”
“天哪,这竟然是竹语清溪图,早知道我就抢着买了!”
原本还在心疼钱的苏廷玮听了这些话忽然腾地起身,从宋承晚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绢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宋老......您确定吗?”
“这......这真是竹语清溪图?”
“错不了!”
宋承晚斩钉截铁:
“崔白的四季图谱在收藏界家喻户晓,我更是写过好几篇关于四季图谱的鉴赏文,如今真迹出现,我自然是不会看错!”
苏廷玮激动得连连点头,抓住叶飞的手用力握了握:
“小飞,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苏幼蓉见状忍不住俏眉一蹙,看向叶飞的眼神带着丝丝诧异,心里暗想:
“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银蜡封青花瓷官窑就不说了,买个手钏,结果手钏不行,用来包手钏的绢帛竟然是珍品......”
“这种事情只怕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吧?”
“阿飞,这画......你要上拍吗?”
赵弘毅听到动静,凑上前来,看着苏廷玮手中的竹语清溪图双眼放光。
气氛都已经烘到这儿了,要是把这绢帛交给赵弘毅,价值至少能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