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上前,低低的道:“温小姐,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温宁这才停下来,半跪在墓碑上,看着照片中周言熟悉的脸,低低的道:“言言,我来看你了。”
她碰了碰自己的围巾,若有所思:“我没有戴你送我的围巾,因为我现在有爱人了,他那个人很霸道也很不讲道理,不喜欢我戴别人送的东西,不过我觉得你不会生气的。”
她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把最近拍的孩子的照片和视频一一打开,放到周言的照片面前,“这是我的宝宝,你看,是不是长得很漂亮?要是你还在,你一定也会很喜欢的,我真的特别爱他,特别特别爱,为了他,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他叫晏霁霖,现在太小了,所以没有带过来,等他再大一点,我会带他来看你的......”
“言言,我好多天没梦到你了,你是不是有新朋友了?”
“我现在在华大读研究生,华大真的太好了,我每天坐在教室里,和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一起读书,有时候感觉像在做梦!”
“对了,你知道莫桑吗,那个油画大师,我们的偶像,他现在是我的老师,我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了!”
......
风吹过,满园的松柏叶子哗哗作响,像是在和她对话一般。
她在周言面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絮絮叨叨的像个小话唠一般,一会哭一会笑,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
陆晏辞就那么在旁边看着,就像透过她,在看她曾经和周言在一起的画面一般。
那是他无法参与的过去!
除了妒忌,他做不了别的!
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很久,温宁站了起来,走到陆晏辞面前,拽着他的手,重新走到墓碑面前。
她眼睛红红的,因为话说得太多,声音也有一些哑,“言言,这是陆晏辞,其实你可能认识他,他也是陆家人,我知道你可能有点不喜欢他,但他是我宝宝的爸爸,而且,他已经和陆家没多少关系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亮出戒指:“我和他要结婚了,所以,我们二十五岁那个约定就作废了,言言,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吧?”
她又说了许多,陆晏辞都只是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出神的看着周言的墓碑。
陆晏辞这才松开她,上前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在他墓碑前。
弯腰的瞬间,他看着周言的照片,用极低的声音道:“周言,谢谢你以前照顾温宁,作为回报,不管你的亲弟弟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真的为难他,而且会继续花钱捧他."
“我会找到你的父亲,让他跪在你墓碑前忏悔,然后让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不过,你也要明白一点,温宁是我的,她从生下来那一天,就注定是我的人,我不管你家是谁,也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从今以后,你都不要再经常出现在她梦里,她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太多和你有关的回忆了。”
风卷过来,吹得地上的白菊花摇晃不起,就像是周言在回应他一般。
离开周言的墓碑,温宁又去了母亲的墓碑前。
她把一束白玫瑰放在母亲的墓碑前,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站了很久。
眼看天快要黑了,陆晏辞上前握住她的手,低低的道:“我们回去吧。‘
温宁开口了,“妈妈,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我不会像你那样,我会给我的孩子最深的爱,我会陪着他一起长大。”
说完,她反握住陆晏辞的手,快速的转身。
所有人都离开后,不远处的树林走出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面容沧桑。
他盯着温宁远去的背影,露出异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