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看着她软白的手捏着生蚝的壳子,灯光下映出一点点粉色。
他眸光微闪,接过去的时候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看了看。
她的手很小,很白,手指细细的,很软,指腹带着淡淡的粉,很可爱,只是手掌和关节处,还是看得出是有薄薄的茧子。
心微微抽了一下,低声道:“你在陆家呆了多久了?”
温宁抽回手,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忘记了,不过最近几年很少回去了。”
厉风行看着她,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你亲小姨不管你?”
温宁感觉心像是抽痛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我拖累了她,没有我的话,她的日子估计能再好过一些。”
厉风行又道:“这房子你租了多久了?”
温宁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厉风行盯着她,“有四五年了吗?”
别的不说,光这个小电暖器,用的时间就够长了,其他家具也许是前面的人留下的,但这个东西,肯定是她自己买的。
用得这么旧了,少说也有三五年了。
也就是说,温宁从十五岁左右就在外面住了。
温宁没回答,只是端着酒杯,慢慢的又喝了一口才道:“厉少要是觉得我太寒酸,以后不用再理我就是了,这里的确小了些,破了些。”
厉风行抿了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陆家不管你的话,那为什么陆晏辞管你又管得这么紧?”
提到陆晕辞这三个字,温宁垂下了眉眼,淡淡的道:“可能是怕我死在外面,给陆家人丢脸吧。”
厉风行拿走了她的酒杯,看着她,“跟我在一起吧,温宁,我能照顾你。”
温宁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说出这种话,轻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和陆雪的婚事呢,你要辜负她吗?”
厉风行眸色微闪,语气有些低沉,“这个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它。”
温宁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说这都是什么破事儿,你要订婚了,跑来和我说这个,陆西洲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可他要和李盈盈订婚了。”
“我这是捅了这种男人的窝了?还是我看上去很好骗?”
厉风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上一抹怒意,“陆西洲,你是说那个混蛋玩意儿?他可是你名义上的哥哥!”
温宁手紧了紧,不说话了。
厉风行胸口有些起伏,怒气翻涌:“他以前欺负过你没有?”
温宁垂着眉眼,轻声道:“你说的是哪种欺负?是睡觉吗?那倒没有。”
她拿过了酒杯,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锤纹,“不过,其他事倒做的不少。”
厉风行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两人都很沉默,桌子上的菜几乎没动,酒倒是被喝光了。
可能是情绪上来了,这点酒竟然让两人都微微的有些醉。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温宁发现自己在沙发睡着了,身上还搭着一个小毯子,厉风行坐在旁边椅子上,也闭着眼睛,看样子睡得挺沉的。
温宁还没回过神,沉重的拍门声就响了起来。
老房子隔音不好,陆晏辞冷沉的声音直接穿透了进来。
“温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