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屋子以后,秦守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整个家。
月光之下,院子里面的东西都还像他之前离开时的那样,没怎么变动过。
可是为什么自己回来之后,柳淑贞就变了这么多呢?
沿着院子里的假湖慢慢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秦意桑的院子外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破风声,是在练武?
秦守骄轻轻推开门,慢慢入内,便见月光下,秦意桑在耍着枪。
动作虽有些慢,却能看的出来破空之势,寻常人轻易进不得身。
听到背后有人来,秦意桑的动作变得稍微快了些,手中的枪快速翻转对着来人便刺了过去,再看到是秦守骄过来的时候,秦意桑瞳孔一缩,将手上的力道卸了几分。
“父亲?”
听到秦意桑略带疑问的声音,秦守骄抬起头来冲着秦意桑微微一笑。
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太不够格了,从前秦意桑被送到乡下养有柳淑贞的旨意,绝对不会有人对秦意桑好。
而且自己跟秦意桑待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对于自己的姑娘,他竟然没有半分了解。
对于眼前这个女儿,他心中竟然生出了无限的愧疚。
“你身子渐渐大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渐渐重了,武功的事情不必如此,小心伤着孩子……”
“若是这个孩子不能够承受这些,那也没有福气做我的孩子了。我之所以能够舞枪弄剑,是因为我确信,我现在还能够这样做。”
听到这话,秦守骄微微一笑:“你这孩子倒是挺大大咧咧的。”
两个人坐在一旁,秦意桑拿出手帕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事情对你不住。”
这话已经是第二遍从秦守骄的嘴巴里听到了。
秦意桑抬起头来看向对方:“父亲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在昨天之前柳淑贞曾经来找过我说,知道了你的嫁妆之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要为秋水多争取一些,还说出了秋水这些年一直在家中所做的所有事情,父亲有些心软,所以就答应了,但是今天柳淑贞又有些不太满足,又找父亲说相应的事情,父亲在心里面觉得不妥,所以便直接拒绝……”
“我知道父亲的中间人不是很容易,但是夫人之前为父亲打理家中的事情也不是特别容易,如果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父亲可以答应,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如果按照我从前所经历的那些,我是不希望父亲给秦秋水有更多的东西的。”
秦意桑说的都对,如果是自己遭受过这些待遇,自己也不可能会对柳淑贞和秦秋水有什么好的情感,但是他现在是觉得对不起秦意桑,总觉得秦意桑回来之后并没有得到大小姐应该有的待遇,反而还在家里面与别人斗智斗勇。
“为父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而且有些事情明明我也可以解决,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解决……”
“您不必这么说,您能够养育我,并且给我一处容身,之所对我而言就已经很好了,我对于嫁妆的事情没有什么感悟,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对了奶奶今天把我叫过去,也跟我说了有关嫁妆的事情,说要把奶奶从前的那些比较值钱的首饰全都给我,并且还把家里一半的铺子都交由我打理,剩下的一半铺子都交给我带走,这件事情父亲知道吗?”
这事儿老夫人已经提前跟他商量过了,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也明白老夫人是害怕秦意桑嫁过去之后,萧骆邢会对秦意桑做出些什么,所以想要给秦意桑撑腰,只不过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何到了柳淑贞的耳朵里,柳淑贞心里面特别不舒服,也很在意此事,所以就闹到了自己面前。
但是自己现在却不能将此事宣之于口,有些事儿还得慢慢来才行。
“此事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大胆的接受就行,若是柳淑贞再去找麻烦,你就只管告诉我。”
想到自己刚回来的时候,秦守骄对秦秋水和自己所做的事情,秦意桑抬起头来看向秦守骄。
“有一件事情忘了问您了,对于秦秋水和我,您更喜欢谁?”
这话一出,秦守骄瞬间呆愣在原地,他在反思反思自己在回来的这些天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秦意桑误会自己还有自己是不是真的,两碗水都端不平。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都是很宠爱的,也谈不上是喜欢谁更讨厌谁吧,只是原则不可以轻易改变,若是有人欺负你或者是有人欺负秋水,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应该冲上前替你们讨回公道……”
说到这话,秦守骄抬起头来看向秦意桑,他现在渐渐明白了,秦意桑接下来的话语应该就是为了试探自己,看看自己会不会包庇秦秋水,毕竟秦秋水和柳淑贞不槐好意对秦意桑已经做过太多恶心的事情了,秦意桑由此防范,那也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