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瓦窑之事是陛下让我来盯着的,我也只是福来盯着,对于别的,我根本不想多管也不想多说,柳淑贞自己咎由自取,平白想要污蔑别人,不成想将自己给丢进去了,陛下如何处置,那就如何处置,您就算是想要求情,那也应该去找陛下而非我。”
秦守骄没想到,从家里出来之后,秦意桑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他身子微微颤抖:“桑桑,我知道,家里的事情让你伤心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是吗?柳淑贞和秦秋水陷害我的时候可没把握当成是一家人,秦秋水出手毁我心血和招牌的时候,可不曾将我视为秦家人,既如此,那我也不愿意去融入他们了,若是秦将军觉得此事不妥,那就找个毁妥善处理此事的人来,您现在走吧。”
“柳淑贞的事情,你当真不管?”
“将军怎就听不明白?我自然不会管。”
说到这里,秦意桑只觉得内心情绪难平。
她深吸一口气,将胃里翻涌上来的东西压下去。
看着秦守骄离开,她才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翠儿愤愤不平:“老爷也太不知道什么叫做陷害了,也不明白什么叫做一家人,那夫人和老夫人以及二小姐什么时候将您看成是一家人啊,都是来陷害你的!而且,她们二人惯会撒娇做事,老爷都不忍心责罚她们,如今出了问题,就要找.小姐为其擦屁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看着翠儿如此生气,秦意桑被逗笑了。
“您还笑呢,有什么好笑的!”
“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知道我这时候应该做什么,你放心这次陛下动怒,即便我去求情也不会有好结果。”
翠儿嘴巴一瞥,余光看见十一过来,连忙跑过去。
“那边什么情况?”
见秦意桑在旁边,十一说道:“没什么特殊情况,让大小姐放心,秦氏在里面不会好过,这是今天的补药,记得让大小姐喝。”
翠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秦意桑安心喝下补药,眼底越发柔软。
回头还得请萧骆邢出来一起吃个饭,表达自己的谢意。
瓦窑内第二批瓦片在加快生产,期间,萧骆邢派人过来看守这边,入内需要看身份令牌,并且需要登记,通关文牒每日都需要带在身上,若是不出去的,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些。
这边的工人虽有怨气,但到底还是遵从,并且老老实实按照规矩来办事。
秦意桑这日也得了空,被召入宫内。
萧骆邢随行护送。
“我倒是不知道柳淑贞还有这样大的本事,居然还能把手伸到瓦窑这边。”
“没什么不可能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花大价钱,自然有人愿意做。”
秦意桑看向萧骆邢:“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有人在柳淑贞背后替她筹谋?”
“若是有这样的人,未免也太蠢笨了些。”
萧骆邢看着秦意桑:“你最近太辛苦了,这些事情不用多想,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你放心吧,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只是,到底没能让陛下迁怒萧晨洵,不然咱们也能够轻松一点。”
“丽妃最近倒是在替萧晨洵走动,意图通过大臣联络,上书让萧晨洵出来,但我看情况不是那么乐观,陛下最恨的便是有些人不顾朝法纲纪,更加痛恨这种结党营私之事。”
不仅仅是陛下,每个陛下都是这样。
“所以丽妃这一次必然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萧骆邢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
二人作恶多端,理应得到惩罚。
秦意桑看向萧骆邢:“多谢你一直帮我,还给我送了补药。”
二人心知肚明。
送的是什么药。
萧骆邢笑笑:“那天回去之后我也想了很多,也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之所以这么抗拒,是不是因为有所担忧?”
秦意桑看向萧骆邢,眼底有着震惊。
萧骆邢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有所担忧?
怎么会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个?
“你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很简单,我将我自己代入了你的视角,我发现,年纪轻轻,尚未婚配,按照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你应该是向往自由的,你想要的不是被束缚,不是被拘束,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去做,在法理之中。那天你之所以言语激烈,态度消极,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也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我相信,你做什么事情都有你自己的理由,你不必担心我,也不必牵挂我,我可以排解心中不舒服之情。但是桑桑,我不想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想你跟我无所不谈,不必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