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亦是含泪道:“二叔,月儿与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若是早知如此,月儿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哪怕是让月儿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呢!”
敖宁一声冷笑:“那我便接着问问月儿妹妹,为何你这么一个畏寒的人,偏偏要叫我去那冰湖上冰嬉?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非要拉着我去冰嬉,我怎会被你拖进水里?若我没落水,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糟烂事!”
敖月一顿,见着敖宁那仿佛含着刀子的眼神,竟有些害怕。
莫不是敖宁看出了什么?
敖月心里有点慌,却还是稳下心绪开口:“那几日我见姐姐跟敖彻拌嘴心情不好,想着姐姐喜欢冰嬉,才忍着寒冷想叫姐姐去玩一会,开解一下心绪。姐姐你难道忘了吗,往日你被敖彻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都是妹妹想法子逗你开心,帮你解闷的。”
月儿情真意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一时间,敖宁竟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眼看着敖月和楚氏就要把自己摘干净,敖宁心中更是不甘。
威远侯知道敖宁一直待敖月好,也不想刁难,便看向唯独没有为自己做辩解的敖放,威严尽显道:“我让你管理柳州,你却剿匪不力,若不是敖彻及时赶上,谁替你收场?”
敖放低声下气道:“这次是侄子之过,甘愿受罚。”
威远侯不敢往下想,若要是敖彻去得慢了一步,让那些匪徒伤害敖宁,后果会怎样。
威远侯道:“你去军营里领一百军棍,柳州,交给敖彻来管吧。”
“是。”
敖宁抬头看了她这位堂兄一眼,敛着眉眼,倒是能忍。
那伙土匪强盗究竟如何盯上她的,只怕他心知肚明。
“爹,这事情还没完……”敖宁见威远侯要结案,有些情急。
“好了。”为了家宅安宁,威远侯终究只能选择在中间打个圆场:“说到底也只有你大哥有错,至于你婶母和月儿,她们到底也是真心对你好,只不过最终结果出了些差错,便不要不依不饶了。”
敖宁的心沉了沉,终究这许多事情爹还是没看透,不然前世也不会被敖月买通身边的亲信害死。
只怕她爹这太过顾念亲人的性子,终有一日会成为楚氏一家害他的软肋。
敖放下去领罚,楚氏急的直绞手帕,谁能想到,本来是想趁今日这个机会把敖彻管辖徽州之权交给敖放,却没想到却让敖放把管辖柳州之权交出去了!
敖宁这个丫头,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
今日这几问,竟然险些把他们一家子都搭进去!
见终于为敖彻平反,敖宁眼神示意威远侯:“爹!”
威远侯这才干咳一声:“敖彻,起来吧。”
敖彻这才站起来,却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眉目间,已经不似最开始那般阴沉了。
楚氏和敖月也悻悻的想要赶紧离开。
“都站住。”
敖宁叫住他们,义正辞严的看着威远侯:“爹,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自然是要赏罚分明,长兄已经受罚,二哥你要如何补偿?”
威远侯脸上有些挂不住:“敖彻,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想求侯爷将敖宁禁足一个月。”敖彻漠然开口。
威远侯脸色不豫:“敖彻,你可不要搞错了,今日是阿宁不遗余力为你辩解,才叫你免于受罚,你为何还要求我将她禁足,你给我个解释!”
“爹,禁足便禁足吧,别让二哥解释了。”敖宁不想听敖彻的解释,只因她知道,跟以往她对他不计后果的陷害相比,她这一次的维护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敖彻不领她的情,也是应该的。
她不敢奢求仅凭一次两次的维护便能叫他不恨她。
她只求,能多帮帮他,能尽她之所能,再不让他受任何伤害。
“此事都是因她而起,所以我不想看见她。”
“你!”威远侯大怒。
“爹!二哥说得对,若不是为了救我,二哥也不会平白无故被人刁难,都是我的错,女儿这便回去禁足了。”
“对了,走之前我还有些话说。”
“爹,二哥是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任何人会加害我二哥都不会,若再有类似今日之事,万望爹爹要相信他,不要再冤枉他。”
“他是我二哥,是这侯府的二少爷,任何人……”
敖宁看向楚氏和敖月:“都没资格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敖彻的心中狠狠一动,将拳攥到发白,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看她。
说完,敖宁对着敖彻:“那二哥,我先走了。”
敖彻别开眼,眉目中好似颇为厌恶。
敖宁苦涩的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前厅的门。
楚氏和敖月也灰溜溜的走了。
威远侯看了敖彻一眼:“我早说过,我的阿宁不是那般冷硬心肠的,她今日对你好,往后便会掏心掏肺对你好,你莫要次次都这般冷淡委屈了她。”
敖彻敛去眉目中装出来的厌恶,神色复杂的道了声是。
威远侯端够了架子,才终于过来拍了拍敖彻的肩膀:“让她好好养病的法子有很多,罚她禁足还是有些过了,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就准她出来吧。有你照应她,我放心。”
威远侯很是欣慰,从前他还头疼这两个孩子到底要怎么才能好好的相处,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忧心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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