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渠觉得这都不打紧,毕竟二少爷从来都没对他们小姐造成过什么伤害。
虽然平日里两人好像针锋相对,可真遇到了事情,总是二少爷出手救了他们小姐。
倒是楚氏和敖月这两个被小姐视作至亲的人,屡屡伤害敖宁,真真是可恨。
“说起来,小姐,您今日在堂上那几问,实在是太解气了,您没看见,楚氏和敖月那脸色难看的,就像是吃了马粪一样!”
“这样的人,就该这么收拾,往后才不敢再对您起些坏心思!”
敖宁冷笑,楚氏和敖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一次小小的惩治就偃旗息鼓。
他们只会愈发的憎恨,愈发的想要弄死敖宁。
今日之事,对于日后这些人永无休止的算计来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始而已。
若不是顾忌父亲年岁大了颇为念及亲情,她恨不得直接拿刀对着楚氏和敖月一刀一个了。
不过在弄死他们之前,她只想先弥补敖彻。
“扶渠,你说,若是想给人送礼的话,该送些什么东西,既显得有心意,又不会让对方讨厌?”
扶渠思忖了半晌:“那便给人家做身衣裳鞋子吧,一针一线缝出来,不贵重又有心意。”
敖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甚好。”
在院子里憋了几日,敖宁终于趁着半夜护院看的不严的时候翻墙溜了出去,直奔敖彻的院子。
敖宁以为自己趁着夜色疾行,不会被人发现,但敖彻院子里的护卫老远就已经发现了她。并报给了敖彻。
“主子,宴春苑来报,三小姐往这边来了,要拦着吗?”
“不用,都隐藏好,别让她发现你们。”
“是。”
听着院外的动静,敖彻放下兵书,掌风吹熄烛火,躺到床上,将气息放缓。
敖宁潜入敖彻房间时,听着他绵长的呼吸,以为他睡熟了。
但她深知敖彻武功了得,风吹草动还是容易把他惊醒,便不敢弄出多大动静。
照扶渠教的,先量颈围,敖宁小心翼翼把软尺搭在他的脖子上量长度。
敖彻却心念一动,她这是在做什么,要勒死他吗?
果然之前对他好,只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好让她半夜来杀他!
她难道,就这么讨厌他吗,讨厌到恨不得他去死?
敖彻的心中情绪翻涌,面上却还是熟睡的样子。
敖宁量完他的脖子,又去量他的修长腿长脚长。
敖彻疑惑了,她不是要杀他?
那她这是在做什么?
敖宁忙活半天,扶渠交代要量的尺寸都量好了,就剩腰围没法量。
敖宁只能伸手环抱住敖彻的腰身,粗略的量个大概。
谁料,敖彻一翻身,胳膊直接搭在了她身上,将她困在了身下。
敖宁吓得大气不敢出,想轻轻的把他的胳膊挪走,却觉得他的胳膊像灌了铅一样重,根本挪不动。
她只得轻轻的往下缩,希望能把自己缩到床下,却不料敖彻另一只胳膊也跟着伸过来,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咚咚,咚咚!
敖宁紧张的简直能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敖彻的气息拂落在她脸上,她就只能小鹿一般又慌又怕的瞪着水眸看着他。
像是无意识般,敖彻的指尖轻轻在她的后脊划了一下,引得敖宁的脊背又痒又紧,不由得往前拱了一下身子。
便是这一拱,使敖宁的柔软完全贴在了敖彻的胸膛上。
敖彻的身子微不可查的绷紧了一瞬。
一时间觉得自己玩过了头,却又恶劣的觉得这感觉不错。
怀中柔软的人胆战心惊的挪着,想要从他怀里钻出来。
但她越动,他的手臂便收的越紧。
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与她贴近的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她的香软。
一开始他是存了吓唬她的心思,结果发觉,他像是在折磨自己。
听着敖宁有些欲哭无泪的叹气,敖彻心里没来由的烦闷,终究,她还是厌烦他的,他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真心想与他和好。
敖彻终于一个翻身,放开了她。
敖宁连忙爬下床,紧拍了拍心口才冷静下来。
见敖彻没醒,她这才慢慢站起身,准备溜走。
但一站起来,见床上的敖彻是背对着她的,便又壮着胆子凑了过去。
敖彻心中疑惑,明明方才怕的要命,为何她还不走?
接着他便觉得后背一凉,竟是中衣被她掀了起来!
她要干什么!扒他的衣服,她疯了不成!
就在他诧异之际,细软的指腹轻轻抚上了先前日子挨的那几棍子留下的伤痕上。
然后,他便听见了身后的人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二哥,终究,是我害了你。这辈子,你能好好的,我便别无所求了。”
敖彻倏然瞪圆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说的很轻很轻,像一片极轻的羽毛,缓缓的落在了一潭死水上,却在羽毛接触到水面的瞬间,掀起通天巨浪。
以至于,一直到敖宁走了之后很久很久,敖彻都回不过神来。
敖宁溜回宴春苑,把敖彻体长尺寸都写了下来,就差腰围了。
敖宁两只胳膊圈在一起,做出一个环抱的动作:“扶渠你来给我量量,我这一抱是多长。”
扶渠听话的量好了长度,写在了纸上:“小姐,这是二少爷哪里的尺寸啊?”
敖宁请咳了一声,淡定道:“腰围。”
扶渠哦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小姐你是抱着二少爷量的腰围啊!”
“嘘!小点声!我也是不得已,好在没惊动二哥,不然就不好说了。行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尺寸量回来了,怎么做衣服我都不会,我还得赶紧学呢!”
敖宁看着自己两只胳膊圈成了一个整圈,忽然在想,她二哥看着好像挺消瘦,但其实身上还挺结实的。
门外,敖彻神色复杂的闪身离去。
这几日,听府里的家丁讲,二少爷的心情不错,虽然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但好像,眼神里多了点柔和的意味。
敖宁不善女红,熬了几个大夜,还要考扶渠在一旁不停的指导,敖宁终于日夜兼程磕磕绊绊的的把衣服做好,眼看着到了解禁的日子,趁着二哥心情好,趁热打铁把衣服给他送去,他一定高兴。
谁料抱着做好的衣裳鞋子出门,迎面碰上的却是敖月。
“姐姐,你可终于解禁了,妹妹有要紧的东西给你,等你半天了。”
敖月凑上来,朝敖宁挤眼睛。
“眼睛难受就去找大夫,别在我这里挤。我有事,起开。”
敖宁没工夫搭理她。
敖月心里骂了一声蠢货,面上却急切又兴奋的从袖口中拿出一样东西。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信封,可敖宁实在是不知道一封信有什么可重要的。
敖月暧昧的笑了起来:“姐姐心心念念的人来信啦!”
如今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敖彻和爹爹。
敖宁皱起眉,这俩人都在府上,还用得着敖月从中传信?
待敖月将整个信封抽出来,敖宁看着上面写着的隽秀的“魏”字时,瞳孔骤然紧缩。
魏云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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