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不见了。
“噗。”
陆震擎高大的身体忽然往下一倒,吐出一口血。
“老大!你怎么了?”
傅璟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却仍然抓着他的衣领,“去!快去找苏眠!一定要找到她……”
话音未落,他眼神一翻,彻底撑到了极限晕了过去。
“老大!老大!”
傅璟伸手一摸,沾了满手的血。
这才发现,陆震擎的腹部竟然中了一刀。
红色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更加触目惊心。
“老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放心,有我在!”
傅璟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首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出事了,苏眠不见了,把所有能够派出来的人全部派出来,一定要把她平安找到。”
说完,他挂了电话,重新看向陆震擎。
他现在必须把他弄到躲雨的地方,不然伤口很快就会发炎的。
可是他举目四顾,周围是一片荒无人际的山林深渊。
抬头望去,除了岑天古木,几乎看不到头顶的天空。
“阿西吧。”
傅璟使出九牛二虎的力气,想把陆震擎重新拖回车子里。
可是车子已经侧翻了。
刚才他从车窗里爬出来的,现在想把一个一米八以上的人从车窗塞进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傅璟泄气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活了三十年,一直都以天才自居,智商情商双商爆表的傅大少爷,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无助的情绪。
他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如果受伤的他不是老大,老大一定能想出办法救他的。
还有苏眠……
苏眠不见了,他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寻找,现在就连想救老大,他都束手无策。
傅璟脱了身上的外套,搭在陆震擎身上。
然后起身,重新打开车窗,查看里面晕倒的李玲凤和司机小李。
“醒醒!”
“你们醒醒!”
他将手指放在两人鼻子下面探了探,感受到微弱的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玲凤率先转醒,眼神迷茫望着眼前。
“这是怎么了?我的头好痛……”
小李从车窗里爬出来,那张黝黑干瘦的脸上挂了两道彩,整个人都站不稳。
还未开口询问,一低头便看到躺在地上的陆震擎,顿时大惊。
“陆爷!”
“陆爷,你怎么了?”
“别动!不要动他!”傅璟赶紧阻止,“小心他身上的伤口崩了。”
“伤口?什么伤口?”
小李一脸懵逼。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不对劲。
空气中溢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看了眼周围的草地,竟然整片草地都被血水覆盖了。
“呕~~”
小李直接捂着胃,难受得呕吐起来。
“小李,过来搭把手,我们先把车子扶正。”傅璟吩咐道。
小李深呼吸一口气,连忙走过去帮忙。
这时候他也意识到了,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先把车子弄起来。
李玲凤也赶紧过来帮忙,“我推后面,多少能使上一点力气。”
大概是因为人到绝境,会爆发出常人没法爆发出来的力量。
三个人竟然将侧翻的车子给扶正了。
傅璟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指挥小李,跟他一起把陆震擎抬进了车里。
还好他是医生,有随身携带一些简单包扎工具的习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白色的医用棉纱,又在车子旁边找到了止血的三七草。
这里是山林,别的不多,这些草药倒是随处可见。
他替陆震擎处理了刀子的伤口,好在不一会,伤口的血便止住了。
但这样还不够……
眼看陆震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傅璟着急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去,他需要马上消炎,越快越好。”
“好,前面就是小镇,我去开车。”
小李坐回驾驶室,但车子怎么都打不着火。
“车子坏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小李和傅璟看向了李玲凤。
“李小姐,你对这么熟悉吗?”
李玲凤点了点头,“熟悉,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小时候还在这个村里上过学。”
只是……
她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的变化挺大,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大家带出危险。
但现在除了试一试,他们已经别无办法了。
“这样吧,你们在车上守着他,我去找村民过来帮忙。”
“你一个人能行吗?这里是荒山野岭的?”
傅璟担心地开口。
李玲凤目光闪过一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就可以的。”
其实这个地方很偏僻,曾经在这些地方可没少发生令人恐怖的事情,但现在陆震擎随时会有危险,而且苏眠也不见了,他们更需要人手。
但小李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李夫人,我跟你一起去吧,傅少会守着陆爷,不用担心他们。”
“那好吧,我们快去快回。”
李玲凤点了点头,带着小李快速地消失在雨中。
不知道冒雨走了多远。
原本瓢泼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人身上早已经全部湿透,头发不断地往下滴着雨水。
“李夫人,那边好像有人。”
不知道走了多远,两人都快走不动路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
李玲凤顺着小李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眼神一亮。
“我们快过去问问,看看这里有没有小诊所。”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是不可能有医院的,但是乡村小诊所是每个小村庄都有的。
“老伯,请问你们村里的诊所在哪里?”
那老伯弯着腰,正在田里耕种春季的稻子。
闻言,直起背脊,抬起头来。
“妹子,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老伯打量着他们,没有马上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李玲凤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是……是。”
“你这妹子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到底是是还是不是,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李玲凤尴尬,“其实我是隔壁村的人,只是去了外地好几年,现在回来已经认不得路,家乡的变化很大。”
最大的一个区别便是这些修的长长宽宽的马路。
以前可都是山间小道。
甚至有的地方修了桥梁,修了高速……还有不少看着很漂亮的二层楼房。
老伯听了这话,晒得黝黑的脸,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妹子这些年出去打工了赚钱了吧?看样子现在是发达了,穿的用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闻言,李玲凤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她身上没有戴别他首饰,唯一佩戴的就是看时间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