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正好,苏眠和老人家两人静静坐着,等着江里的鱼儿上钩。
但等啊等啊,等着太阳都要快要下山了,还是一只鱼儿都没钓到。
“唉,老爷爷,您这钓鱼技术不行啊!”
苏眠嫌弃地看了眼旁边空荡荡,连一条小鲫鱼都没有的网子,“我还以为你是这里钓鱼技术最好的呢,没想到半天一条鱼都没钓到,啧啧。”
说他钓鱼技术不行?
老人家立马就不干了,“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你知道什么呀?我以前可是钓过几十斤的大鱼的,那鱼比我身高还高……这么高!”
担心苏眠不相信,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以前是以前,现在连一条小鲫鱼都钓不到。”
苏眠撇撇嘴道,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打算走人。
老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服气道:“那是今天天气不好,今天的鱼儿不上钩。”
“是吗?”
苏眠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着眼旁边的钓鱼人。
老人家顺着她的视线往旁边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年轻人放在水里的渔网都快要撑爆了。
随着鱼竿猛地一扯,那年轻人激动地跳起来。
“啊!大鱼!是大鱼!大草鱼!”
“这鱼绝对有十几斤重!哎呀,我都拉不动了!太重了!”
纤细的鱼竿提不起这么重的鱼,年轻人直接跳进了江里,两个手把大鱼从水里抱了出来。
“哇,好大的一条鱼!”
“你怎么那么厉害?”
周围不少人都羡慕地围了过去。
“我也过去瞧瞧。”
苏眠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留下老先生坐在原地,酸溜溜地哼了一声,“这才多大一点鱼,哪里有十斤,最多九斤,现在的年轻人太浮夸了……呵呵,我年轻的时候钓的可比这大得多!”
“呦,老先生,您别光顾着说风凉话,倒是钓一条鱼上来给我们大家看看。”
“……”
没想到那人竟然还听到了他的嘀咕声,顿时老人家神色有些尴尬。
“哎呦,我的心脏……好痛……好痛……”
老人家脸色一变,身体往旁边倒去,手里的鱼竿也自然掉落。
“切,你这老人家怎么还碰瓷呢?我隔你这么远,而且手里还抱着鱼,你倒了也不关我的事啊!”
年轻人还以为老人家是被自己戳中,面子上过不去,打算用晕倒蒙混过关。
但苏眠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
她曾经跟着傅璟在医院实习过一段时间,知道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心脏病突发了。
糟了。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老人家,“老爷爷,你没事吧?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心跳加速,脑袋有些懵。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但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手扒开老人家的眼睛,见他眼睛露白,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当机立断。
她把老人家放着平躺在草地上,掐着他的人中,又使用急救术按压他的心腔。
“小姑娘,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现在的老人家不能随随便便帮忙,小心他讹上你啊!”
“对,你可千万要小心!”
“……”
听着身边叽叽喳喳,一句句冷漠的话语,苏眠抬起头来,冷眼扫过众人。
“你们没看到他晕倒了吗?难道见死不救?”
“这……”
“我们也只是提醒你,你凶我们做什么?”
“……”
唉。
苏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手上的按压。
其实这些人说的也没错,现在很多帮忙把自己搭进去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救人成为了一项让人闻风丧胆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小丫头……谢……谢谢……”
不一会,老人家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色苍白,就连说话声轻的几乎听不见。
苏眠喜道:“老爷爷,你终于醒了!”
她抬头看向围观众人,“你们谁有车子?能帮忙把老爷爷送到医院去吗?”
“……”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没一个人说话。
苏眠看向刚才钓到大鱼的年轻人,“这位大哥,你有车吗?”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有,我去开过来。”
“好的,谢谢。”
“去……去景瑞……”
老人家捂着心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显然难受到极点。
苏眠立马反应过来,老人家是告诉她,他平时在景瑞医院治疗,现在让她们带他去景瑞。
“好,您放心,我们马上送您过去。”
-
半个小时之后。
苏眠和钓鱼的年轻人把老人家一起送到了景瑞。
半路上,苏眠掏出手机给傅璟打了个电话。
“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什么事?”
傅璟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吊儿郎当的。
苏眠道:“江……有个老人家在钓鱼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可能需要紧急治疗,我们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能帮忙提前做好准备吗?”
“一个老人家?是谁?”
傅璟好奇地反问道。
总不能是在外面随便捡到的一个发病的老头子吧?
苏眠看了眼搭在她肩膀上的头发花白的脑袋,捏了捏眉心道:“在沙滩边看热闹遇到的。”
“你说什么?!”
傅璟无语极了。
还真是随便捡来的。
苏眠咬牙,“别问那么多了!快去准备!”
“行吧,你家地窖里那瓶珍藏百年的红酒其实我挺喜欢的。”
“……行,给你!给你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
苏眠挂了电话,无语地骂了一声,“奸商!果然无奸不商!”
坐在前面驾驶室的年轻人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好奇地问道:“小姑娘,冒昧问一句,刚才你是在给瑞景的老板傅璟打电话吗?”
“是啊。”
“啊?原来你跟瑞景的老板认识,那你肯定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没有,我没有背景,我只是他的小学同学。”
“哦,这样啊!”
年轻人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追问。
不一会,车子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场停下。
傅璟早已经带着一个团队的医生护士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