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迦妮快速刷牙簌口洗脸,胡乱扎了个高马尾,穿件高领薄毛衣,再套了个针织长外套,镜子也不照,就穿着毛茸茸的棉拖从三楼走到了宿舍楼门前。
楼外还在下着绵绵细雨,天空阴沉沉的,湿气非常重,苏迦妮没拿伞,棉拖走出去肯定会沾湿,她犹豫再三,止步不前。
不远处,迟域站在车前,撑着黑伞,他穿着黑色毛衣,黑色风衣,颀长挺拔,玉树临风。
细雨里,尤显贵气。
那双黑眸捕捉到她的身影,他迈起大长腿,踩着潮湿的地面,朝她走来,到她跟前,宽大的黑伞罩住两个人。
“迟域。”
她喊他。
清甜纯欲的小脸上,那双桃花眼这时红红肿肿的,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哭成了这样。
迟域眸色暗沉到底,伞柄放到她身后,箍住她的腰身,拥她入怀,她独有的香混合着淡淡的啤酒味冲进他的鼻腔。
“喝酒了?”
“一点。”
“多少?”
“小半瓶。”
苏迦妮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他箍得更紧,她挣脱不开,僵着声。
“迟域,不要在这里搂搂抱抱。这里是宿舍楼门口,我们同学进出随时会看到…”
“嗯。”
迟域扣紧她的手,将她牵出宿舍楼,苏迦妮还没来得及心疼她可爱的棉拖,迟域将她压在楼角边,她背抵着墙,有楼沿遮挡,那墙没被雨淋湿。
迟域将黑伞搭在肩上,给两人罩出个私密的空间,他伸手揉上她的发,揉了一下又一下,极尽温柔,眸光灼灼。
苏迦妮头皮发麻,心慌不已,“迟域,你别这样。”
“你不是说腾不出时间?”
“这样赶过来不会有事吗?”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想见你,唔……”
迟域低头,咬上她喋喋不休的唇。
咬得她微微刺痛,他又轻撩慢舔,将她滴血般鲜红的唇瓣含进他嘴里。
宿舍楼墙角。
黑伞遮住了少年的头和背,只露出他那两条包裹在黑裤里的大长腿,此时正抵着纤细的铅笔裤。
伞下那双毛茸茸的棉拖已经沾了雨水,鞋面有湿漉漉的细小水滴。
黑伞内。
苏迦妮的呼吸被迟域夺走,她小巧的鼻翼张张合合,凌乱地捕捉着空气。
迟域吻得很深。
像是吃到了糖果的甜头,再也不肯放过地往糖罐深处挖掘,凿光糖罐的每一寸,也要搅出更多的蜜。
苏迦妮被他吻得发软发麻,有种被丢进海里呼吸不到足够多的氧气,要溺亡的感觉。
她是想哭的,大概是下午哭多了,她那双桃花眼红红肿肿的,此时流不出眼泪。
许久许久。
迟域大发慈悲,终于肯松开她的唇。
苏迦妮猛吸一口空气,贪婪地呼吸,她用力抬起发软的手臂。
“啪!”
一巴掌甩在迟域脸上。
黑伞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苏迦妮打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表情有点僵,而后咬紧微翘的唇,眼神颇为倔强地直视他。
迟域黑眸里有一瞬的错愕,极短暂的一瞬,而后眸色沉下去几分,幽暗暗的眸里像是燃起了什么,有点亮,有点灼人。
他沉沉的视线紧紧凝着她,勾缠住她不怕死撞上来的视线,轻扯薄唇,语气不咸不淡。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打我的脸。”
苏迦妮当然知道迟家少爷迟域的脸有多矜贵,别说迟夫人没打过,就连崇尚铁血教育的迟老爷子也从来不会打宝贝孙子的脸。
她有点怂。
她又不能怂。
“是你耍流氓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