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帝祀,什么时候也能轮到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可笑啊,可笑。
帝祀满脸阴沉,他的身影匆匆,很快就回到了山岩下的那处山洞。
溪水还是在缓缓流淌着,他驻足在小溪旁。
好安静啊,可是这样的安静却让帝祀不喜欢。
他想起刚才明棠跟慕容卿被灾民们围着,笑着,他们周围言笑晏晏,自己这里却如此冷清。
“明棠。”
帝祀冷笑一声,猛的睁开了眼睛,手一挥,小溪中的溪水像忽然顿住,随后,倒流不止,跟顺流而来的溪水撞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冰冷的溪水溅到帝祀的身上、脸上,衬出他一双通红的眼睛。
他的心格外的酸,他的眼眶也很酸。
慕容卿跟明棠的身影不断刺激着他,让他片刻也不得安宁。
“明棠,那样的眼神,你从未对本王露出过,你与本王和离,便是为了慕容卿么,是为了他?”
帝祀的语气满是古怪,阴沉间有些邪肆。
凤眸眯着,帝祀的手抚在心脏处。
那里有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在滋生、发酵,蔓延。
就好似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他失落,他嫉妒,他不满,他甚至生了疯狂的心思,想不管不顾的将属于他的夺回来。
夺?
不。
本来就是他的。
本来就该是他的。
没关系的,他还能再次拥有,一定还能的。
慕容卿敢跟他抢,休怪他无情了,以往他已经警告过慕容卿好几次了。
“夏芒。”
阴冷的声音比溪水还要冷。
暗中隐身的夏芒立马走了出来。
他看着小溪两岸的水渍,抿了抿唇,“王爷,属下在。”
“传本王的令,让梅娘出手,封了慕容家在西北的铺子。”
西北是慕容家产业的主要来源。
西北出事,他不信慕容卿不回去。
“可是王爷,如此一来,布置在西北的暗庄就会暴露。”
夏芒一惊。
西北乃要地,若是他们对付慕容家,势必会引起其他暗势的注意,进而暴露行踪。
“暴露又如何,本王会怕?告诉慕容忠,若是慕容卿再惦记不该惦记的人,就不仅仅是西北了。”
帝祀冷笑,他的笑声传到夏芒耳朵中,让夏芒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他。
只见帝祀的眼圈发红,红的像是沾了鲜血一般,透着几分偏执,几分疯狂。
“是。”
夏芒立马应声,足间一点,不见了。
“明棠,你想要和离书,本王给你了,但是本王从未答应过放你走,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太天真了。”
帝祀闭上了眼睛,任由心中的嫉妒蔓延的更快,更深。
这样的感觉,就好似被利剑割开了伤口,会痛,但是也很爽,越戳那伤口,就会越痛,也会越爽,爽到令人发癫发狂。
良久,帝祀低低一笑,笑的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将头上的渔夫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双深重的眸子。
眸子中,有掠夺逐渐顶替了嫉妒,至死不休,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