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祀有些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
嘴中满是怪味,不断的撕扯着他的味觉跟嗅觉,让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哇偶,这鱼腥草真的这么有用么,只一口,就能让王爷醒了?”
夏雨稀奇的抱着碗,手下意识的又夹了一筷子鱼腥草。
这味道,一般人还真就受不了。
据说这东西是从大晋东南传来的,稍微加一点在菜肴中,也能提味,宫中的贵人,也有好这口的,就连承德帝,也是喜欢的,只是他们王爷,最是受不了。
“鱼腥草?你给本王吃了鱼腥草,明,棠!”
帝祀的手摸着脖子,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青,声音虽是沙哑,但也能听出怒气。
他嘴中不仅有鱼腥草的怪味,还有一股苦味,就好似有药在嘴中,硬生生的划开一般。
“喂,你喊什么喊,你发高热了知不知道,这鱼腥草能消炎,你别不识好人心,不信你自己摸摸,你烧的没那么厉害了,是不是。”
明棠双手环绕在胸口,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帝祀。
刚刚她趁着夏雷跟夏雨出去之际,给帝祀服用了退烧药。
谁让他拉着自己,自己也没办法弄水,只能在唇中划开了。
退烧药有些苦,但是鱼腥草的味道刚好可以冲散那苦味,只是苦味加上怪味,这一晚,帝祀怕是别想安生了。
咳咳。
明棠有些心虚,但这样做,也能让帝祀怀疑是鱼腥草发挥的作用,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你在捉弄本王?”
帝祀盯着明棠,眼中没有阴鸷,也没有杀意,罕见的,也没有暴怒,似乎只是平常的询问。
“鱼腥草真的能消炎,你不懂可别怀疑啊,不信你就将这鱼腥草拿到军营中,给那些受伤的将士们用,看看我说谎了没,到时候你可别感谢我哈。”
明棠转身,打了个哈欠,转身想要离开。
帝祀醒了,她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吃晚饭不成。
她有些累,头也有些疼,想回去洗个热水澡清醒清醒,休息一下。
“站住。”
见明棠要走,帝祀想也不想,便开口阻止。
“又怎么了,你只需要安心睡一觉便能恢复,我还有事,帝祀,你不记得在皇陵中发生什么了么,你若是不难受了,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明棠顿了顿,大步迈开,走了。
身后,帝祀的脸色一变,手抚在额上,眼底,有深邃扩散。
荣亲王妃乃荣亲王最爱,想查她,怕是不容易,背后黑手倒是将汴京城这些高门大院的底细摸的清楚,知道荣亲王妃这个身份能护着那假扮之人。
但是没关系,王府还有傅子恒,他可以从傅子恒着手。
或许,傅子恒这些年也有所怀疑,这才离开汴京城几年。
那么当年傅子恒眼睛失明的事情,是否也与之有关,毕竟,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傅子恒才失明的,他心中有数。
“打一桶热水来,本王要沐浴。”
帝祀的头也很疼,他身上出了汗,有些黏腻不舒服,只想泡个热水澡缓解一下。
“是,王爷,那这鱼腥草......”
夏雨立马点头,帝祀看着盘子中那些鱼腥草,站起身,:
“送往城外驻扎的军营,让受伤的将士们先服用。”
明棠那个女人虽狡诈,但也不至于说谎。
她到底还会什么,仅仅摸人头骨,便能画出人生前的模样。
帝祀眯着眼睛,周身一片高深气息。
“是。”
夏雨跟夏雷应声,走了出去。
没一会,夏雨便将战王府内的鱼腥草命人送出了城,让受伤的将士服用。
这鱼腥草,一般的人真的接受不了它的口味,但既是帝祀下的令,军中将士们忍着恶心也要吃下,但难免怀疑帝祀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这才让将士们吃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