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日赚廊。”
静谧,在二人之间蔓延。
帝祀声音沙哑,手伸出,似是想去摸摸明棠脸颊上的海棠花。
明棠的脸微微一扭,脚步也往后退了一步。
帝祀的声音低沉,吐出一句话,明棠只觉得他在发疯,可钱嬷嬷跟夏雷却是感受到了一抹异样。
微风何须,阵阵吹来,吹拂着空气中的暗香。
这一刻,没人说话,只静静地盯着明棠跟帝祀看。
日光从东面直直的倾斜,落在明棠的小脸上,让帝祀有些恍惚,恍惚想起那日在哀牢山也是有同样的光落在明棠身上,既让他惊艳,也让他心慌。
惊艳光照在明棠身上让她整个人漏出一股圣洁,心慌好似明棠随时都会消失。
“海灵,拿笔蘸朱砂。”
帝祀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语气一转,吩咐海灵去拿毛笔。
海灵很机灵,察觉到帝祀要做什么,立马取了一根画笔,蘸取胭脂做的朱砂,递给帝祀。
“帝祀,你干什么。”
明棠皱眉,帝祀却示意她不要说话,只是握着毛笔,在明棠的眉心间轻轻的勾勒出一枚花钿。
花钿的形状乃是海棠花。
帝祀的画工很好,先皇后未出事时,帝祀的画可堪比皇宫中画工最好的画师。
先皇后的画像,有大部分都是帝祀画的。
只是后来先皇后去世后,帝祀再也不肯作画了。
钱嬷嬷盯着帝祀的手,只见他三两下便勾勒出了一朵花来。
那花栩栩如生,血红一片,攀附在明棠的眉心间,像是从血肉中长出来的一般,跟她脸颊上的海棠花相呼应,灼灼其华。
“好美啊。”
海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帝祀眼中的灼热更甚,他定定的盯着明棠看了一瞬,将画笔丢给海灵,转身,大步迈开朝着外面走了。
“明日她便以这么一副打扮进宫。”
走到院子门口,帝祀的声音传来,海灵跟海晴应声,夏雷跟夏雨赶忙跟着帝祀走了。
“真吃错药了?”
明棠揉了揉鼻子,嘀咕一声,见帝祀走了,她觉得空气都清新不少,赶紧让海灵跟海晴将身上的衣裙脱下来。
这裙子虽然好看,但有些重,明日要穿一天,今日她就好好休息。
“嘎嘎,好看,好看。”
花朵站在大树上,又开始唱歌了,它摇头晃脑的,叫声可算是没那么难听了。
风情摇曳,和风旭日,日子若流水一般,很快便到了三国宴席开始的日子。
第二日一大早,明棠便早早的起来收拾打扮了。
按照大晋皇室的规矩,在宴席前,王室的成员要先去给太上皇承德帝请安,所以,天不亮就得起来。
按照昨日帝祀的吩咐,钱嬷嬷跟海灵足足给明棠打扮了半个小时,这才让她出了门。
天不亮,明棠打着哈欠,带着锦绣跟海晴出了战王府的门。
王府外面,停着黑色的华贵马车。
天不亮,街道上便已经时不时的有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帝祀站在战王府门口,背着手而立。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五爪蟒袍,腰间挂了一块白色的玉佩,长身如玉的等着明棠。
金冠高高竖起,不怒自威,王府的侍卫垂着头,见明棠出来了,恭敬的行礼,待看见明棠的装扮,他们眼底露出惊艳。
这真的是战王妃么,她生的好美啊,从不知道战王妃这么好看。
眉心间的花钿跟脸上的海棠花,再配上那桃红色的海棠宫裙,看起来像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妃子。
“走吧。”
出了战王府的门,明棠的动作保持得体,双手交叉在胸前,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帝祀听见声音,扭头,明棠那张极具冲击力的明艳脸庞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昨日已经见过了,但是那时的明棠没上妆,发也没挽,如今收拾一番,帝祀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眼底有灼热凝聚。
“走吧。”
明棠点点头,朝着马车迈步,可是身上的衣裙太长了,她一不小心踩到了衣摆,身子朝着一侧倒去。
嘴角一抽,明棠低咒一声,大脑飞快的转动,想着用什么姿势摔倒才不会太丢脸。
“扶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