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娴举着酒杯,压低了声音:“甚至因为雪衣公子的琴太有名,据说很多高门大户的夫人都想请雪衣公子去府上教习琴技,当然了,去也是偷偷摸摸的去,虽然雪衣公子很有名,但他出身不好,他的母亲据说也是出身青楼,倒是可惜了。”
卫安娴摇摇头,忽的,人声鼎沸,嘈杂声从入口传来。
“让开让开,都将路给我们公子让开!”
带着浓浓谄媚味道的声音卷入耳中,卫安娴下意识的扭头,朝着声源处看去。
待看到几个小厮拥簇着一个生的还算英俊,但却有些油腻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那公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高高的抬着下巴,眼神不屑的看着浮生浮梦的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何凌这个浪荡子,也是,浮生若梦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少的了他呢。”
看见何凌,卫安娴满眼厌恶。
“何?”
明棠动作一顿,卫安娴点点头:“对,就是那个何家,益禾堂背后的主人,连王生母谨妃的母家,何家。”
何家一直为难卫家军,所以他们也算是敌对的关系,看见何凌,卫安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除了家族之间的关系,还有何凌这个人。
仗着自己的身份,何凌在汴京城作奸犯科,明明已经十八岁了,科举都参加过两次了,却没有一次中举。
有何家这么一座大靠山,何凌要多猖狂就有多从猖狂,在他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
且他还有一个特殊癖好,那便是喜欢男人,喜欢收集各种美男纳入他的后宅。
据说何凌有一私院,那私院中全是他抢来的美男。
他好男色,大小通吃,甚至还变态的喜欢玩年纪小的男童。
何凌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这些年在汴京城坏事做尽,百姓们看见他们,都要躲着走。
这满京城遍地都是冤屈,可恨他们这些人有家族做靠山,没人敢动他们。
何家,太过于猖狂,甚至一直在排挤青云军跟卫家军,想要一家独大,真要是被他们得逞了,这整个大晋,岂不是何家的地盘,连王迟早也要跟太子一争君位。
“原来是何家。”
明棠眯眼,看着何凌那满脸嚣张的样子,心思一动。
能跟帝祀和卫家作对,可见何家的野心。
何家有心垄断医药行业,但她却要扶持四泰堂,日后自然少不了兵戎相见。
“棠棠,我......”
见明棠若有所思,卫安娴想起她跟自家父亲母亲谈的那个合作,正想询问一番,不曾想,浮生若梦的入口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蟒袍,浑身气质冷漠骇人,正是帝祀。
“哎呦,大胆,谁敢推我。”
夏雷跟夏风跟在帝祀两侧,一走进来,何凌的小厮堵在门口,阻了帝祀的路。
夏雷伸手,一把便将那小厮推的倒在了地上。
那小厮大喊一声,扭头看去,一眼便看见帝祀身上的蟒纹。
“战,战王。”
小厮声音发抖,脸上漏出几分惊恐,何凌听见战王二字,也扭头去看,待看见帝祀,他的神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帝祀?他怎么会来这里。
“呦,这不是......”
何凌摇着扇子,神色欠欠,帝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似是嫌弃他拦着路了,伸出手,轻飘飘的一挥,何凌的身子立马朝着一侧砸去。
“找死!”
帝祀眼底带着不耐烦,凤眸在一楼内不断的扫视,寻找着明棠的身影。
明棠这个该死的女人,去哪里不好,偏生要来浮生若梦。
怎么,难道孟怀瑾跟冯安澜还有慕容卿这几个人还不能满足她么,她要来找男人?
“娘啊,战王,战王怎么来了。”
看见帝祀那张冷脸,卫安娴浑身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拉起明棠就跑。
明棠早就想走了,现在再看帝祀,她只想那把刀捅了他。
明棠冷笑不止,看着帝祀那模样,只觉得恶心。
怎么,莫非帝祀也是冲着那雪衣公子来的,难不成这厮,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