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眼底全是满意之色,他将书放在床榻上,帝祀从袖子中拿出一份地势图递给他。
看完地势图,太上皇忽然笑了,盯着帝祀跪的笔直的身影,眼底全是骄傲。
这便是他亲手教养出来的皇子,够狠,够冷漠,够无情,一切的一切,都符合成为帝王的标准。
可看着帝祀,太上皇莫名想起了明棠,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些微的异样浮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失去了原本的轨迹。
“一切照着你的计划办,边境不稳,大晋不稳,帝祀,你做的很好。”
太上皇将地势图收起,帝祀没吭声,太上皇又道:“怎么,你有话想说?”
“还请太上皇饶了明画,她是无辜的。”
帝祀眼神淡淡,在说到明画的时候毫无波澜。
“倒是有点意思,朕到不知,你还是个情种,但你亲手将她送到了大牢,这可不是情种能做的事情,但是帝祀,明画无辜不无辜,朕知道你心中有数,你给过她机会了,是她没把握住,这才牵扯进来,朕可以放过她,但是从此以后,不要让她出现在朕跟前。”
太上皇眼底带着一抹厌恶。
明画那样的女人,他见过太多了,有野心,也有手段,但上不得台面。
帝祀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太好,不过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若是他没有在乎的人,自己还要不放心。
“你走吧,至于明棠......”
太上皇挥挥手,想起眀棠,忽然笑了笑:“至于明棠,便让她在朕的跟前侍奉,那丫头傻,但却很有意思。”
“太上皇您也被眀棠给骗了,她最是会装腔作势,孙儿告退。”
帝祀在说到明棠的时候,一直毫无情绪的脸上忽然浮现了嘲讽。
看见折磨嘲讽,太上皇楞了一下,盯着帝祀往外走的背影,摸着胡子,缓缓笑了。
“年轻人啊,年轻的时候看不清自己的心很正常,但就怕走错路,罢了,朕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太上皇,您老人家快些休息吧,要不然明日战王妃知道了,指不定会念叨呢。”
帝祀走后,郑和赶忙走了进来,见太上皇好好的,他又松了一口气。
“你个老货,紧张什么,他到底是朕的孙子,便是再狠,也不会对朕做什么,那丫头今晚给了你什么?”
郑和扶着太上皇躺下,太上皇的眼神在他膝盖上看了一眼,脸色淡淡。
“回太上皇,战王妃给了老奴几贴叫膏药的东西,还留了药,还给了奴才几瓶泉水,说是她师傅留下的。”
郑和小心的回话。
“哦。”
太上皇眼皮子没闭上,郑和从袖子中将眀棠给的泉水拿出来递到太上皇身边:
“回禀太上皇,这些就是战王妃给的泉水,说是让奴才泡药浴的时候放进去。”
“嗯,你那腿仔细养着,两瓶泉水够么?”
太上皇伸手,拿了三瓶泉水,将其放在床榻上,跟那个柿子放在一起。
“够了够了,多谢太上皇关心。”
郑和有些肉疼,小心的将剩下的两瓶水收了起来。
明棠一共就给了他五瓶,一会的功夫没到,他就剩两瓶了。
“你退下吧,朕要睡了。”
太上皇将郑和不舍的神色收紧眼底,闭上了眼睛。
“是。”
郑和赶忙应声,将灯吹了,退了出去,待想起帝祀,他哎呦一声,赶忙往偏殿而去。
偏殿内,帝祀没有直接走,而是拐了弯,又回了明棠这里。
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的明棠,再想起刚才太上皇提起明棠时脸上的笑意,帝祀忽的朝明棠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