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副神色,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里面躺着的不是本王的外祖父,而是你的。”
帝祀整理了一下衣袖,他昨日自断手掌又重新接了回去。
不过到底是断过的手掌,恢复的没有那么快。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生硬。
眀棠的眼圈泛红,听见帝祀的话,扭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翻了个白眼,转身率先走进卧房内。
帝祀眼睛眯着,盯着眀棠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现在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瞪他不说,还当着他的面骂他,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他不计较。
“哼。”
帝祀冷哼一声,大步迈开,也进了卧房内。
这两尊大佛安生的进去了,夏雷跟夏冰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外,恭敬的守着。
卧房内站满了冯家的人,最外面的便是冯安澜,其次是冯嘉希等小辈,然后是冯昔跟冯大夫人等等。
知道老将军是想见见救了他的人,冯家的人一看眀棠进来,纷纷将路让开,
“战王妃来了。”
冯大夫人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眼尾的眼泪。
“大舅母。”
眀棠轻轻的点了点头,眉眼垂着,一双包的更像粽子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小脸上还带着些微的不好意思。
冯大夫人见状,嘴唇动了动,眼底有些诧异眀棠这性子。
之前汴京城有传闻,说眀棠性情暴躁,且刁蛮无礼。
现在一看,眀棠落落大方,丝毫都不忸怩,救了老将军,也不主动邀功,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昨日还喊我爷爷,怎么今日来了连看都不敢看我。”
耳边,那声音十分熟悉,不用看眀棠也知道那是怎样一副慈善的面孔。
她的鼻头一酸,前世种种皆在她眼前不断的重复。
她吸了吸鼻子,猛的抬头,看向床榻上正冲着她招手的老人家,再也忍不住,大步迈开,冲到了床榻边。
“爷爷。”
眀棠跪着,眼睛一寸一寸的在老将军脸上看,眼底有心疼,有担忧,有后悔,总之情绪十分复杂。
老将军一辈子阅人无数,眀棠有没有作假,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但他也知道眀棠或许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因而才露出这么一副神色。
他伸出手,将眀棠眼尾的眼泪擦去,看着眀棠苍白的小脸、瘦的跟个纸片人一样的身板,眼底带着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