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众目睽睽之下,明画白着一张小脸,贝齿紧紧的咬着唇。
她的头垂着,别人只当她是害羞,可只有眀棠知道她现在的脸有多白。
见状,眀棠知道明画根本就不想嫁给帝祀。
又或者说,明画不甘于成为帝祀的侧妃。
“二妹妹怎么了,本妃知二妹妹对王爷情深厚重,当初皇后娘娘本来是让二妹妹嫁入王府的,都是本妃的不是,但若没有本妃,不管是二妹妹又或者是王爷,现在指不定都要埋入棺材里,百年好合了呢。”
眀棠握着明画的手,叹了一口气。
大家一听,又陷入了沉思中。
是啊。
若不是眀棠嫁过去,那么这明二小姐便要给战王陪葬了。
被眀棠这么一参与,战王还活了,明画也不用陪葬了是不是。
所以,眀棠现在松口,明画又在矫情个什么呢。
不是哭着喊着,不是传闻她跟战王情投意合么。
“画儿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
眀棠的手劲很大,她拉着明画的手不断用力,攥的明画的脑袋都疼了。
这个该死的眀棠,是不是在故意整她呢。
“二妹妹是不是觉得侧妃的位置太委屈了二妹妹呀,可是......”
眀棠见明画脸上吃痛,握着她的手又动了动,专门挑手上的穴位上按压。
直到按的明画忍不住甩开她的手。
“二妹妹?”
眀棠震惊的看着明画,明画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赶忙摇头:“不是的,大姐姐,我不是。”
“算了,本妃知二妹妹对我心生恨意,但是呢我话也说了,我并非心仪王爷,嫁入战王府全是阴差阳错。
你看我都不喜欢战王,怎么会给他陪葬呢,说句大不惟的话,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陪葬,我替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啊,我这个人惜命,又怎么会自寻死路。”
眀棠低着头,眼圈都红了,委委屈屈的。
今日的她脸上的疤痕被遮住了,侧脸的小脸瓷白一片,还白里透红。
且她的神色宁静,跟以往那飞扬跋扈完全不同,不免让人心生同情。
“是啊,既然眀棠不喜欢战王,为何又要替嫁呢,且嫁过去还是死路一条,若非战王命大,现在眀棠只怕也被埋到地下了呢。”
“就是就是,明二小姐怎么也说是逃过了一劫,眀棠既然松口让她进战王府,她有什么不满意呢。”
耳边不断有议论声传进明画的耳朵中。
她大脑发晕,听的心都凉了。
本来眀棠替嫁这个事会成为眀棠本人的枷锁,也让汴京城的人骂眀棠不知羞耻,可现在这么一闹,反而眀棠成了受害人了。
“二妹妹,我知对不住二妹妹,本来这正妃的位置是该二妹妹坐的,可姨娘......”
眀棠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尾的泪水,重新上前拉住了明画,为难的道:
“可是二妹妹毕竟是出自姨娘的肚子里,从身份上来说二妹妹是个庶女,自古便没有庶女成为正妃的例子,但王爷如此喜欢妹妹,所以一定不会委屈了妹妹的,妹妹放心,我很快便会退位让贤了。”
眀棠一边说,手上一边用力,掐的明画的手很快便通红一片。
可是明画不敢甩开眀棠的手。
“是啊是啊,就算明画再美,也是个庶女啊,当侧妃难道她还不满足么。”
“可能人家野心大吧,想当战王妃,奥,不,是活着的战王的正妃,而不是死了的。”
议论声一道接着一道传来,明画的身躯摇晃,眀棠生怕她倒了砸自己身上,染一身茶味,赶忙松开了她,抹了抹眼泪:
“如果妹妹愿意,本妃这就做主让妹妹入战王府,妹妹意下如何?”
逼迫的话扑面而来,明画死死的咬着唇,身上都凉了半截。
眀棠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设下陷阱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