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战王府秋水院。
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在整个院子内响起。
天已经亮了。
战王府的下人们早早的起来。
秋水院离帝祀的院子很远,甚至不仅离帝祀的院子远,它压根就在王府的偏僻角落。
王府内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们低着头,不经意的路过秋水院,然后往院子中张望一眼。
只一眼,下人们便匆忙走了。
大晋自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新婚夜哪个王府的王妃被打板子呢。
稍微有点权势富贵人家的正妻哪个会挨打。
不过眀棠也活该,这个草包嫁入战王府,简直是侮辱了王府,要不是她,那名满汴京的第一美人明画才应该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呵,夏冰雹你可真狠心啊,我记住你了。”
眀棠被按在长凳上,肩膀两侧被侍卫狠狠的压着,想动都动不了。
板子打在肉上,渗出片片血迹,跟眀棠的嫁衣融为一体,变成了血红色。
眀棠咬着牙,一双漆黑的眼睛异常明亮。
板子打在身上,她不曾求饶过一声,甚至还威胁上了夏雷。
夏雷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冷着脸摆了摆手:“继续打。”
威胁王爷,眀棠还不配!
大晋的战王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啪啪啪。”
夏雷是帝祀身边的近身侍卫,他的命令就是帝祀的命令。
行刑的侍卫越发卖力,眀棠闭上了眼,有汗水从她鬓间落下。
她已经被打的麻木了,好像感觉不到疼了一样。
帝祀那个王八蛋,终有一日她要报今日这二十大板的仇!
“大人,她好像晕过去了。”
这具身体娇弱,二十大板没打完眀棠就晕死了过去。
长凳下滴滴答答的血顺着凳子流了满地,可见行刑的侍卫下手有多狠。
“继续打,还有五大板。”
夏雷不为所动,只要不将人打死,便是打残了也得继续。
王爷的话便是军令。
“是!”
侍卫再一次挥起板子,重重的打在眀棠身上。
见眀棠的身下已经模糊一片,侍卫看了一眼夏雷,板子的位置移到了眀棠的腰部,重重的落了下去。
“噗嗤。”
眀棠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硬生生的被疼醒了。
“呵,打死了我,你们王爷也别想活,若是不想让你们王爷死,就识相一些。”
眀棠双眼冰冷的睨了一眼动手的侍卫,这一眼寒凉万分,很奇怪眀棠就是一个草包,居然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就好似看出了自己在故意折磨她一样。
对,他就是故意的,便是明丞相都嫌弃眀棠,凭什么这样的草包丑女要当他们的王妃?
说出去都被人嗤笑。
“住手!”
夏雷瞳孔一缩,脸上有阴冷浮现:“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我要锦绣到我身边,要不然就算是你们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救帝祀,大不了同归于尽。”
眀棠盯着夏雷,她十分镇静,这种镇静又让夏雷心中一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从容,这样的能忍,眀棠绝对有古怪。
“夏冰雹,你过来。”
夏雷犹豫,眀棠勾唇一笑,对着夏雷招了招手。
帝祀身边的人果然都十分在乎他的命,在乎就好,只要他们在乎,自己就不怕没有活路。
“‘战王妃’,你最好老实一些。”
帝祀不喜欢被人威胁,夏雷自然也不喜欢,可刚才在厨房眀棠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帝祀中毒了,他们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夏雷走到眀棠跟前,眀棠压低了声音,红唇微动:
“除非你们找到生死谷那位神秘的药老,否则帝祀身上的蛊虫很快便能要了他的命,或许你们还可以求求我,只要我心情好,帮他解了蛊毒也说不定,不过我告诉你,我师傅他老人家神秘,你们是绝对找不到他的,哈哈哈。”
眀棠仰头大笑。
她笑的张狂,笑的笃定,笑的夏雷瞳孔紧缩。
眀棠到底是怎么看出王爷身上的蛊毒的,还有她说自己是药老的徒弟?
这怎么可能!
“好。”夏雷心思百转,他吐出一口气,对着侍卫挥手:“我答应你的条件,但若是你不能让我相信你的身份,那我有一百种方式折磨你。”
“将她丢到卧房内,不许她出院子一步。”
“是!”
夏雷大步迈开,眼底逐渐有阴霾聚拢。
帝祀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其中尤以夏雷对帝祀的感情最深。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日不在期望能找到药老解了帝祀身上的蛊毒。
现在线索出现了,虽然是在眀棠身上,但他也不会放过。
“将那个丫鬟带过来,一并丢进去。”
夏雷的声音消散在院子门口,侍卫们应声,先是粗鲁的将眀棠丢进了卧房,其中一人守在卧房门口,令一人匆匆的去地牢提人了。
“咳咳咳。”
眀棠被随意的扔进卧房内。
冰凉的地面冷的刺骨。
眀棠又咳出一口血,后背伤口撕裂,疼的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该死的帝祀,终有一日姑奶奶要你跪在地上唱征服。”
眀棠咬牙,侍卫下手太狠,她动不了,只能在地上爬着靠近桌子边。
桌子到卧房门口的距离不远,眀棠却出了一身汗。
“啪嚓。”
茶壶从桌子上落下,碎了一地。
眀棠拎起茶壶猛的喝了一口水。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划入腹内,眀棠更清醒了。
“呼呼。”
忽的,手腕上的手钏发出细微亮光,眀棠大喜,意念一动,碎了的茶壶内重新出现了水。
这水看着透亮,细闻还有一股甘甜味。
“灵泉水!太好了,太好了。”
眀棠嘀咕了一声,将灵水一饮而尽。
灵泉水饮下,眀棠觉得后背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神农空间内的灵泉水有疗伤痊愈的效果。
以前她都是拿这泉水种人参来着。
也不知道她的人参有没有跟着她一起穿过来,她好饿,啃根人参也行啊。
眀棠迷迷糊糊,躺在地上睡着了。
地面阴凉,没过一会眀棠又醒了。
她浑身滚烫,烫的地面都热了。
伸手摸了摸额头,眀棠低咒一声,扭头喊了一嗓子:“本王妃的人怎么还没带来。”
这些人大概不会那么快将锦绣带来,锦绣是她的贴身丫鬟,也是她唯一能信的过的,因为在明家的时候锦绣就多次提醒过她,要她不要跟明画走的太近,也不要听明画母女说的话。
“嗤,王妃?你也配!喊什么喊,老实等着。”
卧房门口,侍卫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但也让眀棠确定了锦绣不会那么快被带来。
夏雷想必现在正在审问锦绣,毕竟现在自己在他们眼中十分古怪。
既然不会那么快过来,自己说不定可以打个点滴。
眀棠又往前爬了爬,刚想从空间内拿点青霉素注射,可这心思刚动,下一秒她的身影居然消失在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