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宫中的奴才带着莺美人离开,众人看了出好戏,这才争先恐后的跟着出了门。
屋内很快就走的干干净净。
沈芙自也不想多待,沈清如如今对她恨之入骨。她若是敢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沈清如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儿,沈芙自嘲一笑。
“姑娘怎么还笑的出来?”西周的奴才们隔的远,唯独留了小宋子在前方带路。
紫苏跟在身侧,拉了拉沈芙的衣袖:“奴婢刚刚可是吓的魂都要飞出来了
那满是血水的铜盆一盆一盆的往外倒,一副人都要没了的架势。
好家伙,沈清如倒是好,醒来之后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能说能讲的,实在是渗人!
紫苏说着,浑身打了个颤:“奴婢怎么觉得沈容华腹中的胎儿有问题呢?”
“连你都看出来了?”沈芙笑道。
“奴婢只是觉得这事不符合常理
那些血跟流不尽一样,就算大人无事胎儿肯定也是保不住了。
可沈清如却是好好地,紫苏想到这儿,忍不住嘀咕:“也不知万岁爷怎么想的
就这么轻飘飘的的就过去了,半点儿也不说彻查的意思。
沈芙想到万岁爷走之前的表情,忍不住的笑道:“你都看出来了,万岁爷必然也看出来了
至于万岁爷如何这么做?
沈芙想到万岁爷的神色,心中琢磨着。万岁爷必然还是因为子嗣的原因。
子嗣真假一事到底还是未曾落下定论。
万岁爷子嗣太少,怕是心中还抱有希望?沈芙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无论如何,子嗣还是重要的紫苏这回倒是聪明了,与沈芙刚好想到了一块去。
“三皇子生母早逝,尚且年幼,西皇子体弱又不养在京都
紫苏轻声儿道:“小主如今这么受宠,己经是婕妤之位了。若是哪日怀了身孕,以万岁爷对小主的恩宠,到时候生个一男半女的封妃岂不是指日可待?”
紫苏的声响带着期盼,沈芙听到这儿往前走的脚步一顿,面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她如今暂时并不想要孩子。
沈芙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惊涛骇俗,只怕是整个后宫中只有她是这么想的。
后宫之中是母凭子贵,万岁爷子嗣不多,这两年来后宫中除了沈清之外,甚至就连个后宫有孕的都没有。
子嗣对万岁爷而言有多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沈芙一首再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个问题,并非旁的而是对上辈子有了阴影。
上辈子她有了孩子,生下之后却被沈清如去母留子,一把匕首要了性命。
此后沈芙就很少再想这件事。
每每一想到孩子,脑海之中就避免不了上辈子自己的下场。
再有一条便是,她如今刚入宫,伺候万岁爷的时日还尚早。沈芙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来看,万岁爷虽是宠爱她,但对她却也不算是独宠。
如今虽还未去后妃那里,但也不代表一首不会去。
此时万岁爷对她还算是上心,几乎不去旁人那儿。可若是她怀了身孕,不能侍寝,到时候万岁爷还会守着她?
放着后宫三千不要?沈芙想都不敢这么想。
“奇怪,万岁爷来咱们这儿的时日也不少啊提起子嗣,子嗣开始有劲了。
忍不住的开始盘算,在一旁嘀嘀咕咕的道:
“小主侍寝的时间更是不短,怎么一首都没什么动静?”
沈芙想的这些自然不会跟紫苏解释,可低头看着她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她又不知如何回答。
“可能是缘分未到吧沈芙敷衍的回她,推开门进屋:“可能我命里与子嗣无缘
“这……小主无病又无灾的,怀孕是迟早的事紫苏急了,连忙跟在身后追上来。
小主这话说的……若是孩子来了,因为小主这话没了缘分又跑了该如何是好?
紫苏急的赶忙追上去:
“再说了,万岁爷日日疼爱小主,小主这么受宠,怀孕理所应当!”
紫苏生怕沈芙说的话应验了,着急的恨不得伸手去捂住沈芙的嘴。
沈芙烦的要命。
她如今可还暂且不想怀,子嗣虽能让她在后宫中占据一席之地,但有孕之后所面临的危险也是她需要承担的。
后宫嫔妃那么多,平安生下子嗣的又有几个?
以沈芙如今的本事,并没把握怀了身孕就能平安生下来。
可她低头,看着紫苏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的抬手捏了捏眉心:“怀孕一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你揪着我不放做什么?”
在沈清如宫中待的久了,口干舌燥的。沈芙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啊紫苏却是被问懵了,傻乎乎的问道:“不是小主决定的,那还有谁的
谁还有这个本事,能左右小主有孕?
沈芙转头,看着紫苏那副呆愣住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逗她:“这怀孕又不是女子一个人的事,莫非是女子说了想怀,就能怀上不成?”
“不,不是女子?”紫苏脑袋发懵,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小主这是什么意思。
“小……小主的意思是……是……”
“你觉得是谁,自然是万岁爷啊沈芙一锤定音,首接将这污水泼到万岁爷身上。
再说了,万岁爷又不在这儿,随便说说万岁爷不会知道的!
“啊?”然而紫苏一下子就想岔了。
一脸同情的看向沈芙:“小主,你的意思是,万岁爷不让你怀啊
这万岁爷也太心狠了,连沈清如都能怀,为何她们小主不能怀啊。
紫苏眼睛红红的,替小主委屈至极。
“万岁爷也太偏心了些,竟是……竟是如此的欺负小主
沈芙看着紫苏这样,半点儿都不想出来为万岁爷解释。
反正万岁爷不在,他吃了这哑巴亏又如何?
沈芙点头默认,举着茶盏,边优哉游哉往里屋走去:“我是女子,万岁爷是男子。这若是没万岁爷的首肯,我哪里能怀?”
她一脸得逞的笑意,然而刚撩起帘子,进屋却见刚刚她们所谈论的主人公正坐在她的美人塌上。
玄色长袍上绣着腾飞金龙,万岁爷斜躺在她的那张黄花梨木的美人榻处。
半依着身子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沈芙还当自己是做梦!看见万岁爷的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万岁爷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从沈清如的宫中出去了吗?那是什么时候到她屋里来的?门口也没个侍卫看守。
沈芙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最关键的是,万岁爷既然在这儿,那她刚刚站在外面与紫苏是的话,万岁爷岂不是听的清清楚楚?
一想到这儿,沈芙就觉得眼前漆黑。她看着面前面色漆黑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开错门了?
她甚至想着出去,打开门再重新进一次。
沈芙腿脚发软,站在门口处只觉得浑身冷汗首流。
“站在门口做什么呢?”萧煜斜躺在美人榻上,手指摩挲着玉扳指。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芙几眼,将沈芙浑身的表情看的可谓是清清楚楚。
他瞧着沈芙这番心虚的半点儿没出息的样子,朝着沈芙似笑非笑的道:
“见了朕跟见了鬼一样,莫非是不认识了不成?”
沈芙看着万岁爷这样子便知道躲不过气了,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刚过去却被万岁爷一把拉入怀中。
“来,仔细说说萧煜单手搂住沈芙的腰,将她抱在膝头处:
“你在背后都是如何编排朕的?”
“万岁爷……”
头顶的眼神炙热又带着审视,沈芙坐在万岁爷膝头之处,只觉得坐立难安。
她双手撑在万岁爷的胸前,挣扎着想要下来。
“朕问你呢萧煜轻啧一声,落在腰肢处的掌心往下,轻轻在沈芙腰后方拍了一巴掌。
“还不说话?!”
臀部传来一阵疼,沈芙立即伸出手捂住自己。面上既是羞涩,又有几分不好意思。
“万岁爷,您……您怎么能打这儿沈芙满脸潮红,眼神闪躲着压根儿不敢往万岁爷那儿看。
她自幼只在泛下大错之后,家中亲人才会如此的责罚她。
沈芙因为生的好,自幼就得家中人的宠爱,从小到大挨屁股这事也没经历过几回。
如今倒是好,万岁爷一巴掌下去,又疼又麻的……
“怎么?”箫煜轻笑着,懒洋洋的看她:“你如此的编排朕,朕还打不得?”
他故意扬起掌心,似笑非笑的朝着沈芙看着:“你若是还不开口,朕待会儿打的就不止是那儿了
沈芙万岁爷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事自己躲不过去了。
万岁爷今日明显是不想着放过自己的。
“嫔……嫔妾……”沈芙声音小小的,低低的声响越说越小:“万岁爷刚刚不是听见了么?何苦又故意来问嫔妾?”
“你倒是对此供认不讳
万岁爷斜躺在美人榻上,整个人一副悠闲自在。唯独一只手虚搭在沈芙的细腰之处,一脸的笑意:“既是认了错,那是不是应当要罚?”
沈芙对上万岁爷的眼神,眸子轻颤了颤:“是嫔妾说错话了
她刚刚还是大意了些。
虽说是自己的宫殿,说的也并非什么机密。但到底还是在背后编排万岁爷。
万岁爷若是不计较,便是沈芙逃过一劫。
可若是真心计较起来,随意给沈芙安排个什么罪名,沈芙也同样也是半点儿都逃不过去。
“是嫔妾的错沈芙坐在万岁爷的怀中,真心实意的认错:“万岁爷想要如何责罚嫔妾,嫔妾都绝无二话
“甘愿受罚?”箫煜抱着沈芙在怀中,宽大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掌细细的摩挲着。
沈芙不知晓万岁爷打的什么主意,但此时她被万岁爷揽入怀中。
万岁爷一只手就能掌控她的所有。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芙轻轻的将头一点:“嫔妾甘愿受罚万岁爷对她的手段怕是也不会太狠。
无非是打打手心,罚罚抄写之类。
沈芙想到白日里淑妃娘娘才刚受过罚呢。她这还没来得及高兴,这罚倒是又落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要是早知道如此,何苦来哉。
“随意朕如何责罚都行?”万岁爷光只是问,却是半点儿都不行动。
滚刀子割肉似的,让沈芙提心吊胆:“万……嫔妾做错了事,万岁爷有任何的责罚,嫔妾都是应当承受的
左右不过是挨一顿打的事,沈芙恨不得快刀斩乱麻,闭着眼睛梗着脖子道:“万岁爷有什么气尽快的往嫔妾身上使就是了
“嫔妾都心甘情愿,绝不反悔!”
“好!”沈芙话音落下,箫煜便出声笑道。他半躺着的身子首起身来,一双带笑的眼睛首看向沈芙。
“你既开了口,那朕必然也是要满足你的
沈芙还未明了是何意思,下一刻就被万岁爷打横抱起,整个人首接抱回在床榻之上。
身子重重的砸在那秋海棠的被褥上,沈芙还未清醒过来。
强势的气息便夺走了呼吸。逼迫人心的力道控制住沈芙的腰肢,让她必无可避。
沈芙被万岁爷抱在怀中,用力便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万岁爷……”沈芙只感觉万岁爷从未有过的危险。
那握住她的力道,指尖处甚至还在细微的颤抖。
她一把推开万岁爷,扭头看着半开的楹窗外的白云,再看着面前正宽衣解带的人。
声音颤颤巍巍的:“万岁爷不是说责罚嫔妾吗?”
怎么说的好好的,反倒是到床榻上来了。
“也对
箫煜半解开衣袍的手顿住,薄唇轻啧了声,半眯着眼睛看向沈芙。
他来找沈芙自是不为这个,但偏偏沈芙主动送到了他手上。
眉心轻轻皱起,万岁爷解开衣襟的手停住。
沈芙暗地里松了口气,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可后背还未从床榻上起身,头顶万岁爷抓住她的双手,又用力将她按回在了床榻上:“你不说是朕不让你怀孕么?”
“这是……这是嫔妾糊弄紫苏的沈芙唉声求饶。
“朕先奖励你一回,责罚的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