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我的衣裳做什么?”紫苏嘴里这番说,却是乖乖的跑过去拿了件刚做的还未上身的衣裙过来。
如今正是夏日,宫女穿的都是粉裳碧裙,紫苏年岁不大,这方面跟着沈芙却是眼光高的紧。
嫌弃这宫里的衣裙太俗,说什么都不肯穿,倒是便宜了沈芙,刚上身还是新的。
粉裳碧裙的确是俗气。
但穿在沈芙身上却半点儿不见庸俗之感,她本就雪白,穿上之后更加透亮了几分。
嫩白的肌肤像是闪闪发光,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粉色的罗裙上半分绣花都没有,却偏偏在她身上令人挪不开眼睛。
紫苏惊呼了接连叫到了几声,随后目光落在沈芙的颈脖:“这么多日了,脖子还未好
虽然知晓这脖子是谁弄的,但瞧着那肤若凝脂的颈脖上青点的痕迹,紫苏心中还是偷偷将万岁爷骂了一遍。
万岁爷莫非是属狗的不成?统共欺负了姑娘两回,回回脖子上都留着痕迹。
沈芙倒是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的用脂粉遮了遮。
随后才看向紫苏:“这样一看是不是就是个宫女了?”
紫苏的目光艰难的从自家姑娘脸上挪开,摇了摇头:“哪有宫女生的这样美的?”
这张脸一瞧比宫里的嫔妃生的还要好看,就算是穿着宫女的衣服出去,有这张脸在也无人觉得这是宫女。
沈芙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帕子系在脸上:“这样呢?”
雪白的丝绸遮住了半张脸,唯独露出那双灵动的眼睛。沈芙眨了眨眼,暗示:“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一遮,逼迫人心的艳色的确是消退了几分。紫苏咽了咽口水,目光从那张脸上,又一路往下看。
目光从那细腻的颈脖,落在那微微鼓起的地方。
这件裙子是她,大小自然也是按照她的做。她身段算是娇小,可这裙子穿在姑娘身上,才显出不同。
腰间足足大了三指不说,最关键的是胸前那个地方鼓鼓囊囊。
沈芙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饶是她有所准备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红脸颊。
她才刚及笄,这处本就是没长大。
可自打与万岁爷有过那一夜之后,这次就像是吹了气的球,原本小小的一个到如今这样。
前几日沈芙都觉得衣裳有些紧了。
如今一穿紫苏的衣裳,才知道感觉没错,的确是长了些。
沈芙尴尬的拉了拉领口,可那块非但不下去,反而越发……
紫苏面色泛红的挪开目光,姑娘这生的,连她这个女子都觉得喉咙发干。
“姑娘,姑娘长大了紫苏干巴巴的安慰。
沈芙她咳嗽了一声,将脸上的面纱带的更紧了些。
上辈子也是这样,入宫之后这处就开始发胀。到最后,沈清如不得不给她寻来秘药,让这处不再长。
可万岁爷……却偏偏像是喜爱的紧。
有些东西不能想,沈芙脸色一热,赶忙道:“去把我的琴拿来
王茹儿把她的琴弄坏了,实则上沈芙还有一把。
入宫时除了少量的衣裳首饰之外,还带了一架焦尾琴。
沈芙看着面前价值千金的古琴,想到王茹儿那得意的表情,指尖微微拨弄。
瞬时间,王茹儿弹奏的那段琴音便从指缝中流淌而出。
若是懂琴的人来听便能知道,比起王茹儿刚刚刚弹奏的,沈芙这随手一挥便何为挥洒自如。
沈芙之所以自幼养顾家,就是因为顾家有最好的老师,她的祖父顾之卿,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琴师。
顾家子弟个个琴棋书画精通,到了沈芙样样都学了个遍。特别是琴艺,尽得祖父真传,弹的可谓是出神入化。
相反,沈清如作为沈家养女,养在京都却从未吃过任何的苦。琴棋书画这些自然也只是学了个浅薄。
之后有消息传闻万岁爷爱上音律,沈清如自己不行便把目光落在了她的琴艺上。
利用她的琴艺爬上了一层又一层。
万岁爷看似温和,实则最是怕热,西郊竹林深处有一处隔楼,恰好就离储秀宫不远。
每每炎热万岁爷都会去那儿乘凉。
这些都是沈清如偶然得知的,得了消息后,她精心打扮总算是与万岁爷来了场完美的偶遇。
沈清如也靠这场邂逅,成功在万岁爷心中占据位置。
之后晋升婕妤,甚至于日后的贵嫔。
想到上辈子的事,沈芙掌心搭在桌面上,悠闲的敲了几下指尖。
与其走选秀那条路,困难重重。
何不由她来主动与万岁爷来场偶遇?
她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焦尾琴,眨了眨眼,抱起琴脚步欢快的往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