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浦云山?”从医院出来,陆敬安的提议在耳边响起。
华浓琢磨了会儿:“能拒绝吗?”
“为什么?”
“住习惯了,不想搬来搬去的。”
这借口,未免有些太敷衍,她这么多套房子,时常换来换去的,还会有住习惯一说?只要环境不差,她能随时搬家。
“那我搬过来,让昆兰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华浓心想,果然,就知道这狗男人没憋什么好屁,他来之后接着就是昆兰。
“家里有阿姨。”
“赵姨不太细心,不如昆兰。”
华浓扫了他一眼:“你不如说你想管着我。”
“这还没开始,陆先生。”
陆敬安微微沉默,望着华浓的视线有些无可奈何,他想了想,该怎么在跟华浓达成共识的情况下让她不会感到不舒服。
徐姜今天跟他说的五个字在短短的半小时之内已经深入骨髓刻进他的脑子里了。
产前抑郁症。
陆敬安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自杀,自虐等等字眼令人无法直视。
当然,华浓这人没心没肺快乐无忧应该不会存在这些问题,但是万一呢?
任何万一他都承受不起。
“我跟昆兰交代,只照顾你的衣食住行,不对你有过分要求,行吗?”
那声行吗,尽显卑微。
华浓抿了抿唇,反问回去:“我可以说不行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往后的生活会很艰难,陆敬安的小心谨慎必然会像是道德条规似的,束缚住她的手脚,是手脚,不是翅膀,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怀着孩子也没想飞,但总不该行走都不自由了吧?
“陆先生,我不是毫无责任心的人,不至于去做一些明知不好的事情,你该相信我,我也会很珍惜他,很爱他,我不希望因为怀孕,就被你束缚住手脚。”
华浓腔调渐高,陆敬安急忙平复她的情绪,连连开口:“好,好,好,听你的。”
“都依你。”
“都依你。”
十二月底,距离传统春节还剩二十天。
陆敬安忙,但却担心华浓,将工作抛之脑后,日日在华家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华浓叫苦连天,许晴也叫苦连天。
站在办公室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这么当老板是吧?搞死他们的时候连喝水吃饭的时间都不给她们,丢掉他们的时候说不来就不来,会说不开就不开,产品陈述说不弄就不弄,不拿他们当人对待是不是?”
何烛也无奈,试探性提醒:“要不,给陆董打个电话试试?”
“陆董不会又跟老板娘吵架出去买醉去了吧?”
“不至于啊!人我都给他送门口去了,陆敬安只要不是醉的昏迷不醒应该都会抓住这个机会。”
难不成跟华浓吵架的时候人家把他脑子吃了?
“问问,问问,”何烛怂恿她。
这日,许晴给陆敬安打了个电话,时间很不巧,中午刚过,华浓昨晚没睡好,正在补觉。
陆敬安看见电话,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紧接着是关机,一个公司大老板,又正值上升期,电话关机,不是死了就是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