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家住得习惯吗?”陆敬安的询问声平静得好像他们最近根本就没有吵架冷战这回事儿,她回华家不过是回去小住几日这般。
华浓奇怪地看了人一眼,本来不想回应这无聊的话,但看见对方盯着自己不放,勉勉强强回应了一句:“还行。”
“年底公司忙,你要是住得舒服多住几天,年末我再来接你。”
这不是一句询问句,而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陈述句,陆敬安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告知。
华浓一时间摸不清楚这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见人不回应,陆敬安继续道:“年底能源企业产品上市,加班严重,接你回去我可能也没时间陪你.......”
“我没让你解释,”华浓开口打断陆敬安。
男人一顿,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身为丈夫,我该交代清楚自己的行程,不让妻子有疑虑。”
华浓心想,他应该是听见了。
刚刚在宴会厅里,她中途离场去了趟卫生间,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听见别人对她和陆敬安的关系议论纷,甚至有人打赌他们即将离婚,而且提及陆敬安最近的行程,大家都很讥讽。
说他身边最近时常出现的是首都大学的一个女老师,人家是能源行业的研究教授,跟陆先生也算是有共同话题,指不定两人会因公事生情。
面对温润如玉的女老师,再回去看看华浓那张骄蛮的脸,指不定就对比出感情来了。
这些风言风语她打小就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深知陆敬安不是那样的人,华浓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其妙,跟陆敬安认识的短短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根本不足以见识到人性的变迁,但她却坚定地相信陆敬安不会干出那种出轨、偷吃的事情。
即便他们的关系,如火如荼。
她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站在墙边的人,指尖夹着根烟,也不抽,看样子是倚着墙等她。
陆敬安见华浓沉默,继续道:“明老师是首都大学能源开发行业的研究教授,公司最近在涉猎这个板块,难免会需要人才,我跟她接触,只是因为工作,即便在一起通宵达旦,也是在盛茂老总都在的情况下,没有私底下跟人单独相处过。”
“况且,人家大我十几岁,我并没有腌菜的习惯。”
“那你有什么习惯?”华浓顺势脱口而出,看见陆敬安脸面上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隐隐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尴尬地收回视线,偏头望向窗外。
短促的笑声传来,让华浓无地自容,更过分的是陆敬安还正儿八经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习惯吃嫩草。”
华浓:..........狗东西。
“又在心里骂我?”陆敬安闷声失笑。
“不敢!”
陆敬安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宽厚的掌心落在她的大腿上,准备说什么,摸到薄薄的一层面料时,有些惊住了。
扯起华浓的裤腿看了眼,眼神寒下去半分:“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一条裤子。”
华浓将自己的裤腿从他手上扒拉下来:“我又不出门。”
“那你现在是在哪?”陆敬安语调微沉。
华浓听出了他的情绪,并不想跟人家吵架,忍了忍情绪,终止了这场谈话。
陆敬安见人沉默了,肠子都悔青了,他就是嘴欠,非得提这茬儿。
后座空气逐渐凝固,陆敬安深吸口气,像是在极力平复自己微微动荡的情绪:“抱歉,只是怕你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