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一死,刹那间,现场一片大乱。
沈商跟徐维见此,带着人紧跟陆敬安的步伐。
“留下他身边小弟的命。”
男人冷厉的声响带着压迫性。
不远处,沈周渡抱着胳膊靠在一棵大树下,望着眼前的景象,想起沈之敏说过的一句话。
「我第一次见陆敬安的时候,是在刚果金的一个小城市,在那个全是黑人面孔的城市,他宛如一只艳丽的蝴蝶,闯入我的视线,可尚未等我反应过来,这人跟前,跪了十几个横七竖八的歹徒,下手狠得我都未曾看见他是如何出手,只见那些人捂着脖子跪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像是在朝拜她们的先祖]
「原以为,这种猎杀成性的人,不会再有二次相见,可直到他出现在洛杉矶街头的数字屏上,上面写着,顶尖华人律师打赢百亿离婚案,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场悲惨的婚姻能解脱了」
“他是商人?”
沈周渡的思绪被身旁的询问声拉回。
他嗯了声,身旁人又道:“这手法没有日以继夜的积累,练不出来,不会是大鱼吧?要不要查查?”
沈周渡侧眸睨了眼人:“嫌现在太闲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查陆敬安?不要命了?
陆敬安若是倒了,多的是人要被连根拔起。
........
“我说,我说,别杀我,人不见了,我们本来将人关在地下室的,可刚刚去看的时候人不见了。”
被徐维顶着脑袋的小弟举着双手吓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地望着他,盼着徐微能心软放过自己。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身旁,陆敬安握着家伙,凝着人的目光肃杀而冷沉。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
山风吹过,徐维隐隐约约闻到了什么味道,低头一看,跪在地上的男人裤子湿了大半。
“胆儿这么小还做绑匪?”
“我们在对面也是普通人啊,要不是实在是穷困潦倒,谁愿意不要命来干这个啊!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放过我,求你们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哭的梨花带雨,这要是换作别人,指不定就心软了,可他面对的人,是曾经在国外灰色地段游弋回来的陆敬安啊!
“带着他,去找人。”
........
“什么声音?”
“好像是枪声。”
还在林子里找出路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弄的有些惊慌,绕了一晚上还没绕出去,耳畔此起彼伏的声响意味着他们并没有走多远。
“先走,”华浓催促着。
要是死在这里实在是太亏了,先不说她钱花没花完,下辈子投胎还能不能拥有这么荣华富贵的生活,就单单是陆敬安这狗男人她还没收拾,死在这里,她不瞑目。
死不瞑目啊!
哗啦————华浓疾步前行,原本白花花的大腿上因为在山林里走久了,被树叶割出了片片血痕,来不及感受疼痛,只是心里念叨了这么一阵儿的功夫,身边两个人瞬间平地消失。
转眸望去,身旁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萧北凛和保镖掉进了别人挖的陷阱里。
刹那间,华浓只觉阵阵恶寒在身旁升起。
不敢大声喊人,完全看不清洞里的情况。
“还好吗?”
约莫过了数秒,洞里的人才回过神来:“还好,你先躲起来。”
如果是人为的陷阱,有东西掉进去了,他们绝对会很快就来收网,华浓留在这里很危险。
“你们呢?”
“你先走,先不管我们。”
“别开玩笑了,我要是自己活着出去,你嗝屁了,我能被网暴死。”
“你还怕这个?”萧北凛强忍着伤,反怼华浓,知道她从来不受激将法。
“我.........”脚步声临近,华浓声响止住,不敢跟人多纠缠,抬腿就跑。
狂奔的路上只听见身后声响不断靠近,吓得她浑身寒毛耸立,约莫过了数分钟,华浓回头,一只野狗扑了上来,她拿着保镖给的刀子,一个闪身,一刀子划破了野狗的喉咙,犬吠声瞬间止住。
华浓喘息着,每每这种时候,她无比感谢华晋当初逼着她去学防身术。
刚想歇口气,忽而,林子里绿油油的目光接连出来。
华浓一惊:“操!成群结队?”
打不过就跑几个大字在自己脑子里闪现,华浓转身想跑,却发现身后也被围住了。
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搏了。
被野狗吃了是死,被那群绑匪带回去也是死。
顷刻间,一人数狗扭在一起,
...........
“去那边看看,”隐约间,陆敬安听到了声响,带着人加快脚程朝着声响之地寻过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
华浓身边新加的保镖不是善类,带着她逃出来不是问题。
只是这夜黑风高的深山老林想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翻出去,不是易事。
早年间的南州穷困潦倒,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到处坑坑洼洼一片,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
“华浓!”
陆敬安看见被群野狗围在中间的人时,心脏都揪在了一起。
抬手开枪,野狗身上溅出来的血染红了华浓的大腿。
按理说,这种英雄救美的场景换作是别的女人绝对会感动得稀里哗啦,可华浓这人,跟恋爱脑无缘。
陆敬安三五步跨步上来握住她肩头,声音轻颤:“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华浓冷眸睨了眼人,一把扒拉开陆敬安的手,往萧北凛掉进去的洞里去。
“徐维,救人。”
“来了,”徐维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先生被拒绝了,还来不及悲春伤秋,朝着华浓那方跑过去,手电筒照到洞里的人时,一声卧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