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结束剧本会跟剧组里的人一起吃了个便饭。
刚回到酒店,正准备从包里掏出房卡开门,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混迹娱乐圈多年这点警觉性她还是有的,回眸望过去就看见陆敬安大步前来。
华浓气息微沉,平复心情,望着来人。
陆敬安风尘仆仆的步伐止在眼前。
“不进去?”
“有事?”华浓冷声问道。
“进去聊,你总不希望新剧还没开拍就被狗仔爆出夜会的新闻吧?”陆敬安这句话,连带着标点符号都像是在为华浓考虑,但实际上,无非就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华浓纹丝不动,站在走廊凝着他:“爱拍拍呗,我能怎么办?我左右得了我自己,还能左右得了别人不成?正好让记者拍到我俩婚变的新闻,也省得我回头再去特意召开发布会了。”
陆敬安见她姿态强硬,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薄唇紧抿,下颌线微微紧绷:“华浓,我没想离婚。”
“与我何干?”
“陆老板想不想,跟我没关系,我只在乎我想不想。”
华浓冷厉的神色让陆敬安觉得陌生,酒店里来往的客人看见这二人,多少有些好奇,频道打量的目光落下来让陆敬安颇为不自在。
夫妻之间,关起门来解决问题,一切好说。
“先进去,”陆敬安伸手准备接走华浓手中的房卡。
男人的指尖碰触过来时,华浓隐隐约约觉得恶心感乍起,刚刚还能忍的情绪在顷刻之间爆发,一扬手,躲开陆敬安的触碰,烦躁情绪起得太猛,压都压不住。
陆敬安再度去接她手中的房卡时,华浓推开酒店长廊的窗户,一扬手,将房卡从二十七层扔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浑身紧绷的情绪告诉陆敬安,她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陆敬安见此,原本紧绷的心脏好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让他难以喘息,强烈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突然意识到华浓的情绪,他接不住了。
那种宣之于口的嫌恶杀伤力极强,陆敬安怎也没想到,就因为一个司吟,他跟华浓能走到今天这种相看两不厌的地步。
“司吟车祸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是我干的吗?”
“陆敬安,从你冲进华家质问我开始,我就不想跟你过了,一个正常男人,无论如何,在出了事情之后的第一时间应该是去寻找真相,而不是来责怪自己的老婆,我说你孬,你还挺会护着司吟的,我说你有担当,可你瞧瞧,你干的是人事儿吗?”
“你我是夫妻,是利益共同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躺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人,可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儿,真他妈缺德!”
“趁我还能压得住脾气,赶紧滚。”
“你想要我的时候费尽心机手段也要勾搭上我,你不要我了,就让我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华浓,在你跟前我就这么不堪吗?”
不堪?
华浓笑了。
“面子里子都是自己挣的,陆老板,我对你好的时候你是忘记了吗?”
“在你华浓这里,向来一错抵百好,”陆敬安低声怒喝,压低的腔调像是从胸腔里散发出来,直击华浓天灵盖。
“我给过你机会啊!你的前尘往事如何我都可以不计较,不深挖,但你不能纵容一个女人到我跟前来耀武扬威,司吟的事儿你要是处理得当,我们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了吧!但是你呢!容忍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人机会给人制造出一种可以来挑衅我的错觉,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之间是否有别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