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说说事情经过,”陆敬安磁性的烟嗓,在寂静里低沉平稳,叩击人心,让餐厅里的人不敢吱声儿。
徐姜捏着筷子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夹击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往徐蕴身边靠了靠。
许晴不敢耽搁,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望着华浓沉稳开腔,语调平铺直叙,阐述事实的同时让华浓丢了把脸。
“华公主,石溪本来已经被开了,但此番我跟陆总出差伦敦,路上恰好碰到石总,一来二去,聊了几句,石峥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几番言语之下就让我们占了下风,本来将石溪踢出去,我们确实也是打了人家的脸面,再加上年底,公司许多方面需要走慈善那边的关系来抵税,几位副总在酒桌上喝酒喝到胃出血都没谈拢,恰好石峥将石溪这根橄榄枝抛出来,我就接上了。”
“这事儿本跟陆总无关,是我说了些不体面的话,陆总才勉为其难答应,彼时我跟陆总说:「你随口的一句拒绝,底下人在酒桌上喝酒喝到死」,陆总思忖了一番,便随了我,说到底也是心疼下属。”
“这件事情,华公主若是介意,我这边去将石溪解决掉。”
最后一句话,许晴不想说,但知道华浓的秉性,不说,对她自己不好。
石溪在公司里就是占了个坑而已,可有可无,连顶楼都上不去,部门经理更是时时刻刻的盯着她,莫说作妖了,连翻身都困难。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惦记着人,表面跟人交好,实际防她跟防贼似的。
许晴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完,得体得让人找不出丝毫错误,华浓听着,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哽得难受。
陆敬安这是将自己摘干净了,他越干净,就显得她越无理取闹。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刹那间,餐厅静谧地只听见猫的呼噜声。
陆褚跟徐蕴二人眼观鼻,鼻观心。
“你身为丈夫,一开始就应该思考妻子的感受,体恤下属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用这种会让家里妻子不安的做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凡事都该有个先后顺序,在这件事情上,你首先没有考虑华浓,就是你的错。”
陆褚训斥着人,许晴见此,求救的目光落在徐蕴身上。
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在场。
后者会意:“你要是忙,就先去吧!”
许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那我先走了。”
这顿晚饭,吃的华浓很憋屈,虽说陆褚跟徐蕴站在她这边,但多多少少还是被许晴的一番话给刺激到了。
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临了,还是徐姜看出她的不对劲儿,提议了一句:“我朋友开了家店,邀请我晚上去暖暖场子,你跟我一起去?”
“不.........”
“我看合适,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玩玩儿,不该成天宅在家里,”陆敬安的一句不许还没出口就被徐蕴打断,一边说着,一边将徐蕴的外套和围巾塞给她。
还示意昆兰去给华浓拿外套。
急切的动作看得出来恨不得立马送二人出门,生怕华浓留在家里俩人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