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尤为微妙。
华浓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坐在陆敬安身旁,徐姜怕华浓尴尬全程都在讲着她今天在医院的事儿,约莫就是有位病患从线下城市到京港看病,好不容易几番周折查出了病因了,结果困在没钱这条路上,连夜跑了,徐姜查完房出来发现人没了,带着几个小护士追出去,在地铁站找到了人。
听的华浓一阵儿感动。
“后来了?”
徐姜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心想,幸好华浓今儿来了,不然没人上钩可咋整。
“我说我给他想办法。”
陆敬安兜了碗汤放在华浓跟前,语调懒散轻慢:“直接说你要多少钱吧!”
“还是大哥懂我......嘤嘤嘤。”
“不多不多,手术费大概十五万,我们医院能报一部分,你凑个整给我十万就好了。”
华浓拿勺子舀着汤,懂了:“所以你刚刚那动人声色的故事都是为了要钱做铺垫?”
被华浓识破,徐姜老脸一红。
倒是陆敬安,笑了笑,摸了摸华浓的脑袋:“孺子可教也。”
“我穷啊!”徐姜嘟囔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哥我这是在给你积德啊!”
“谢谢,我不想成为千年老妖。”
按照这个说法,他这些年给徐姜的钱都足够让他积几千年德了。
华农看着徐姜被怼的翻白眼,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浓浓,你看你人美心善的!”
陆敬安啧了声,点了点桌面:“你是讨米的?见了谁就要钱。”
徐蕴也烦了:“姜姜、不吃你就回房间去。”
徐姜:.......她好可怜啊!!!!!
........
“姜姜很缺钱吗?”卫生间里,华浓挑开水龙头洗手,看着站在门口的陆敬安。
后者走过来扯出擦手巾递给她:“她心善,没事儿就想拯救苍生,见了穷苦的病人就想拉人家一把,工资基本全搭进去了,每个月的生活费都靠我爸和徐姨补贴。”
“心善是好事儿啊!”华浓道。
“所以大家都在补贴她,但任何事情,该有个度,人应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去行善积德,超过能力范围之内,并且拉着全家人都为这件事情做贡献,那就是不自量力了,同情她可以,但别纵容她。”
陆敬安见华浓关了水龙头,索性走过去将她的手包裹在擦手巾里擦干,白皙的爪子纤瘦的全是骨头,远不如她身上其他地方有手感。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是的,怕你助纣为虐。”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陆敬安觑了她一眼:“你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你吗?”
“怎么评价?”她很少跟那些人厮混,总觉得自己不了解他们,他们还挺了解自己。
陆敬安将擦手巾丢进垃圾桶,轻薄吐出四个字:“人傻钱多。”
华浓:........“你礼貌吗?”
“你要问的。”
“活该你只能有两年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