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吃东西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宴廷嵩神色有几分尴尬,“这两天她排便有些困难,之前化疗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一直是护工帮她,昨天正好护工不在,我想帮她。”
余薇敲了敲门,“宋阿姨,我是余薇,能帮我开下门吗?”
见里面没人应,余薇示意宴廷嵩下楼,“宋阿姨,外面只有我一个人。”
又等了一会儿,宋清荷帮余薇开了门,她的样子又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到了房间里,里面都是熏香的味道。
宋清荷忽然开口:“余医生,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死掉?”
余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能理解。”
宋清荷苦笑着摇摇头,“这样把自尊碾碎的日子太难熬了,我只要想到,到最后的时候,我甚至要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把我最不堪的一面都展现在他面前,我就会恐惧。”
余薇握住手她的手。
宋清荷神情悲伤,“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我不想他以后回忆起来,全都是这些不堪,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你舍得吗?舍得让他以后一个人守着那些美好的回忆自责,明明可以救你,却眼睁睁地看你死掉?”
宋清荷红了眼眶,“可是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你不是还想找到你女儿吗?”余薇笑着看她,“你要有信心,你不希望听到她喊你一声妈妈吗?”
宋清荷摇摇头,“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幸福地活着就好。”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是她妈妈,却不能见你一面,她会很遗憾的。”
别墅外。
宴文洲靠在车子上,看着眼前的别墅,眸光有些幽深。
一道身影从别墅里出来。
宴廷嵩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你回去再好好劝劝你妈,如果她现在同意离婚,说不定可以给孙海权判个缓期。”
宴文洲讥诮地笑了笑,“她要能同意,孙海权压根儿不会进去。”
“文洲,我是你父亲,不是你的仇人。”
“所以现在进去的是孙海权,不是你。”宴文洲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想清楚没有,永久取消婚礼,那些证据,我会让它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可以把集团给你。”
宴文洲眸光沉了沉。
“只要我跟清荷顺利举办婚礼,集团我会交到你手上。”宴廷嵩神色平静,“我会彻底退出。”
如果是以前,宴文洲不会相信宴廷嵩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创造的商业帝国,但是现在他信。
不过这对他没意义。
“如果我拿出那些证据,把你送进去,集团一样是我的。”宴文洲不急不慢道,“这些证据,足够判你个死缓。”
宴廷嵩没什么情绪地问:“你这么做,是为了文思雅?”
宴文洲冷笑一声,“如果是为了她,你早就进去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
宴文洲看着他身后的别墅,“你当年把文家搞到破产,逼着文勇翰跳楼自杀,是为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