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摆明了不想跟宴文洲交流。
结果宴文洲根据车上导航,把车子开进了一条乡间小路,还是条死路,旁边有条光秃秃的土路,宽度显然并不足够车子通过。
宴文洲把车子熄火,嫌弃地问:“你到底来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余薇拿出手机,重新导航,“没人要你跟我来。”
看着她淡定的脸色,宴文洲气得靠在椅背上,“宴太太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了什么便宜?”余薇神色平静,“难道你来这里是专程来找我的?”
宴文洲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你倒是想得美,我来这里出差。”
她还真是想不出c市有什么大生意,需要宴氏堂堂的总裁亲自来谈。
不过不管他来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是为了她。
“那我得了什么便宜?”余薇语气中多了几分嘲弄,“宴总这么精明,结婚三年可都不曾让我占过半分便宜。”
听着她话里的讽刺,宴文洲忍住把她丢下车的冲动。
余薇找好路线,导航发出指令,宴文洲一言不发,启动车子,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
王绍忠的中医馆在一个村子里,很低调,只在门口竖着一个半人高的牌子——周氏医馆。
路边停着几辆车子,有几个外地牌照,走进院子里,有不少人正在排队。
余薇正想着给王绍忠的助手打个电话,宴文洲已经拽着她的手腕儿,在众人“这个人怎么插队好没素质”的鄙夷目光下,进了内堂。
红木桌后坐着的正是王绍忠,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唐装,正在给人看病,身边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助手。
余薇径自走到了红木桌前,“师兄,好久不见。”
王绍忠抬头看到余薇的一瞬间,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镇定,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薇薇!”
余薇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打算装作跟她不认识。
王绍忠简单地跟助手交代了几句,他走到余薇面前,扫了宴文洲一眼,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震了下,“这位是?”
余薇淡定道:“他是我老公,宴文洲。”
“原来是晏先生,幸会。”王绍忠客气地伸出手。
宴文洲没什么表情地跟他握了一下,“幸会。”
王绍忠将两人带到了里面的休息室,“薇薇,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余薇客气地说:“我们来附近办事,之前偶然得知师兄在这里行医,就顺路来看看。爷爷去世前惦念师兄,我爸废了不少力气找你,可惜还是没能在我爷爷去世前让他如愿。”
王绍忠闻言红了眼眶,“是我不好,当年我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严重车祸,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在床上躺了一年,家里也遭了变故。”
王绍忠脸上露出陷入往事的悲伤,“后来经高人指点,要我改名换姓重新开始,我就到了这地方行医,果然顺遂了不少。”
余薇眸光动了动,“所以师兄在这里行医多久了?”
王绍忠笑了笑,“两年多的时间,可惜我没能继承师父精湛的医术,只学了五六分,只能勉强养家糊口。”
“薇薇,你们先在这里歇会儿,我看完病人,咱们再好好聊一聊。”王绍忠明显不愿多说,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门一关上,宴文洲漫不经心道:“他在说谎。”
余薇虽然也怀疑,还是忍不住问:“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