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侯爷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断定了这件事,死无对证了吧?”

    秦安面带微笑的看向常怀先,后者则是冷声回道:“秦安,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了。”

    “本侯说的,难道不对吗?”

    “判定案情不看证据,看什么?!”

    常怀先咬定了秦安不会有决定性的证据,自然是打死不认了。

    然而,秦安准备了这么久,自然是有万全之策。

    就见秦安淡淡一笑,一句话让常怀先心头猛然一沉!

    “侯爷,你应该不会想到,当时那几个被割了舌头的神赐军老兵之中,还有你不小心留下的活口吧?”

    话音落下,秦安便又喊了声“进来”!

    随即,一个瘦巴巴的干瘪老头,被混血兄弟安托万给送了出来。

    老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很瘦,比皮包骨头都还要瘦,一张脸上全部都是皱纹形成的皱褶,看上去有些吓人。

    老头看见夏启明,立马就行礼叩拜,只是那嘴里含糊不清的吐词,才让大家明白,这老头居然是个残疾。

    看着众人有些惊讶的神情,秦安才主动朝着夏启明解释道:“请陛下恕罪,高大叔因为被人割了一半舌头,口齿有些不清,并非是对陛下不敬。”

    众人立马反应过来,之前秦安曾经提到过,这些涉及到了神赐军一案的人,都被人割了石头,一想到那种钻心入髓的切肤之痛,每一个人都不禁浑身一颤,抖了个激灵。

    同时,这些人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常怀先确实太过残忍……

    听了秦安的解释,夏启明摆了摆手回道:“无碍无碍,只是不知道他要如何证明成武侯有罪?”

    听到夏启明的话,那姓高的老头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裹以及几块银锭,而一直都无比淡定的成武侯常怀先,在见到那几块银锭的时候,明显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

    “这是唔唔唔凶器,唔唔唔……”

    高老头很努力的想要将话说清楚,但是听在众人耳里,仍旧是模糊不清,反复说了好几遍,夏启明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说这是杀死史思明的凶器?”

    “而这些银锭,是当时的常怀先给你们的封口费?”

    夏启明精神一振,看着这两件关键性的证据问道。

    高老头连连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然相当明确。

    一旁的常怀先又开口说道:“哼!无稽之谈!”

    “随随便便找个哑巴,拿出一把破刀,就想指证本侯?”

    “秦安,你未免也太随意了吧?”

    秦安微笑摇头,淡定回道:“侯爷,你难道不知道,但凡是涉及人命的案子,仵作在验尸过后,都会留下案卷记录吗?”

    “只要找出当年史思明的案卷,将他伤口的特征同这把凶器对照一下,就可以证明凶器的真伪。”

    “另外,这锭银子可是一百两的官银,朝廷每年发放给官员的俸银也都有着记录,能够达到百两以上的人,屈指可数。”

    “除此之外,我也寻找到了一件证据,足以证明当年玉阳关一役,我爹的清白!”

    说完,秦安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卷,打开一看,上面全是胡文。

    秦安继续说道:“回禀陛下,这是秦安无意之间,在‘京城鬼市’里寻到的一封胡人书信。”

    “臣已经找人翻译过了,上面的内容就是,当年神赐军内副帅赵长鹏被胡人收买,出卖神赐军的证据!”

    “当年,我爹率领八万神赐军一路势如破竹、高奏凯歌,打的胡人是节节败退。”

    “原本,在玉阳关之后,我爹他已经定下计策,可以一举击破胡原王庭。”

    “可谁知道,在大战之前,胡人因为猜不到我爹的计策,便派了探子潜入神赐军大营,找上了赵长鹏这个王八蛋!”

    “胡人许诺,给赵长鹏牛羊、土地、金银财宝和女人,赵长鹏便跟左军前锋史思明串通,栽赃陷害我爹投敌叛国!”

    “事后,史思明想用这个消息再敲诈常侯爷一笔,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谁知道,当时的常怀先在知道了真相之后,不仅没有替神赐军洗刷冤屈,反而还将史思明灭口。”

    “不过史思明在去见常怀先之前,留了一手,给高大叔几个神赐军的老兵留下了这封羊皮卷,说是如果他没有回来,就让他们把这羊皮卷交给陛下。”

    “可惜的是,高大叔他们几人,因为知道当时的常怀先跟我爹走的比较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找到了他,然后,就被灭口了……”

    一语既出,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