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时看着她的眼神,颇为无奈,“西门家有一条门规,里面有一道药就是专门为了处置将死之人,名叫腐骨草,这种草药本就是雷风逸的师傅发明的,一旦入体,无药可解。”

    而这种药,只有西门家有头有脸有门面的长辈拥有。

    比如西门耀文。

    再比如,西门越。

    阮安暖目光微滞,“你也没有?”

    霍寒时摇头,“雷风逸的师傅最后只留下了三颗,其中一颗在西门越哪里,另外一颗在西门耀文手上,还有一颗在我父亲手里。”

    其余人,压根没有。

    霍寒时早就在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可他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需要李兴茂在死之前,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好让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我没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

    霍寒时声音有微微的沉,“暖暖,对不起。”

    她想保护的人,他没保护好。

    阮安暖睫毛颤了颤,转头朝着李兴茂看了过去,心里五味杂粮。

    好不容易见面,却要阴阳相隔。

    “阮小姐,”李兴茂主动开口道,“您和少爷不用为了我白费心机了。”

    “可你好不容易才……”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使命。”

    李兴茂努力挑起笑容,虽然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凄惨,可仍旧很满足,“趁着还有时间,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

    他咳嗽了一声,拍了拍李文英的手,“姐,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李文英早已哭成了泪人。

    而关于西门青莲死因的事,终于才此时此刻,画上了句号。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她在富贵家庭长大,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不到十六岁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直到二十岁那年,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

    “可是那个男孩却是一个普通的佣人。”

    “一个是养尊处优被家族呵护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一个却只是从穷乡僻壤小地方出来的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穷酸书生,这样级别的门第之差,或许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女孩正因为知道,所以一直没敢告白。”

    “她那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闲暇之余偷偷看他,想着即便不能在一起,那么就算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也是好的。”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意外发生了。”

    “和女孩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哥哥意外知道了这件事,嫉妒在心里横生,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家族的长辈,说是男孩勾引女孩,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孩从神坛跌落。”

    “长辈们怒不可竭,一气之下直接偷偷派人,在女孩不知道的情况下抓走了男孩。”

    “等女孩赶到的时候,男孩已经被喂了毒药。”

    “也就是这天,男孩终于说出了自己多年来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男孩躺在女孩怀里,面色苍白,却还是努力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微弱中带着虔诚。

    女孩哭的不能自已,“你别睡……求你……”

    “别哭,”男孩当时一门心思,都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哭。

    他抬手,摸了摸女孩的脸,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小姐……其实早就在来到西门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不准说这种话!”

    女孩哭的泪眼朦胧,“我扶你去要解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很努力想把男孩扶起来,可男孩却拒绝了。

    “小姐,对不起,”男孩摇头,“我以后……不能再继续帮你浇花了……也不知道那株昙花,会不会有开的那天……咳……”

    话落,血迹就顺着嘴角落了下来。

    男孩就这么在女孩怀里死去,悄无声息。

    女孩慌了。

    她不敢相信前一天还在窗台帮自己浇花的男孩,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女孩哭的很厉害,整日以泪洗面。

    竹马知道这件事后,每天都过来跟她道歉,可女孩根本不接受。

    直到有一天,竹马说他可以救女孩的心上人。

    女孩仿佛看到了希望,“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