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西门越沉声道,“你真想好了,要把这件事一捅到底?”

    “证人已经带来了,您说呢?”

    霍寒时拍了拍手,保镖就从门口推了一个人进来。

    是李文英。

    她穿着一间黑色的风衣外套,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挡住了脸,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

    西门耀文脸色骤变,“这是……”

    即便捂的严严实实,他还是看到了女人手背上的烧伤。

    他瞳孔紧缩,撑着拐杖的手都凸显了青筋。

    “是你!”

    他前段时间知道她没死后,就一直在找寻她的下落。

    马上就要找到,却被霍寒时捷足先登了。

    “很意外吗?”霍寒时淡淡开腔,“她可是当初西门青莲出事的重要证人。”

    他侧眸,朝着保镖看了一眼。

    保镖点点头,俯耳凑到李文英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片刻后,李文英竟然把帽子摘了下来。

    “这……”有长辈看到李文英脸庞的瞬间,吓的几乎跳起来,“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可怕了!”

    阮安暖虽然早已见过,可现在再看,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因为她这张脸,今天是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疤痕纵横交错,格外显眼。

    “她不止脸变成这样。”

    霍寒时施施然开口,“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割了舌头,不能说话,甚至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没有人知道,她一个人在后山无人踏足的仓库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西门越眼眸一凛,转瞬即逝恢复正常。

    “寒时,你随便带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说是当初西门青莲死因的重要证人,如果我没记错,按照时间推算……她当时还是个孩子?”

    老人的年纪推算下来,也就比西门越小几岁。

    “更何况,看她这样子,你说她舌头被割了,肯定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能说出有力的证词?”

    一句话,言简意赅。

    阮安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西门越还是丝毫不慌。

    她咬唇,有些紧张。

    霍寒时长桌下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方道,“她的舌头虽然被人割了,可两只手却是完好无损的。”

    他看了眼布莱恩,“去找纸笔来。”

    布莱恩点头,把提前准备好的纸笔放在了李文英面前的长桌上。

    李文英浑浊的眼睛,呆滞非常。

    “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霍寒时施施然开口,“包括你手里拿着的,那段录音。”

    李文英瞳孔骤缩,目光缓缓从纸张挪到了西门越身上。

    西门越皱眉。

    “放肆!”身后的管家大声呵斥,“谁准你这么看我们老爷的?!”

    说完,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李文英猝不及防,狠狠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你!”阮安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胸腔怒气瞬间翻涌。

    她越过霍寒时,把李文英扶了起来。

    “你有没有怎么样?”

    李文英摇摇头,被扶着坐回到轮椅上后,闷闷的咳嗽了一声。

    阮安暖一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文英持续摇头。

    可这次,她却拿起了眼前的笔。

    阮安暖站在她身边,温声道,“你是要写什么东西吗?”

    她把纸张,往李文英面前推了推。

    李文英拿着笔的手颤抖不已,颤颤巍巍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才写下了一个名字。

    李兴茂。

    阮安暖怔了下,觉得名字有些耳熟。

    下一秒,西门耀文的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