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傅靖霆拒绝,要拿回车钥匙,被唐可嘉侧身错开了,她伸手拉他一把,“你快点。

    ”

    傅靖霆脾气有些上来,他本来心里就急躁,被唐可嘉拿了钥匙去后那脾气就压不住了,他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钥匙给我。

    ”

    声音又冷又沉,眸光刀刃一样含着冷光直直地劈过去,脾气压在了舌根下,似乎一点儿火星都能燃起来。

    唐可嘉抿了下唇,眼底有瞬间的失落,到底是车钥匙还给他。

    傅靖霆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压根不管唐可嘉多掉面子,他对不相干的女人没有耐心。

    傅聘修微微蹙了眉,他让周潜跟过去。

    两人上了车,傅靖霆一连几个电话打过去,许倾城都没有接,后来他干脆给余声打电话,知道她去了南门的项目,“我也在往那边赶,出事了。

    ”

    余声行色匆匆话也没说完就掐了电话。

    傅靖霆手指撑在额角上,脸色黑沉,他偏头看了周潜一眼,“大哥动手了吗,叶家在金城的项目是不是已经抽掉了?”

    “还没。

    ”周潜据实已告,“但是程序已经走到尾巴上了,抽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叶承年没有反扑的能力。

    ”

    手指倏然收紧,男人太阳穴绷的青筋冒出来,“他没有,但是傅明辉有。

    ”

    周潜不说话,将车子开得飞快。

    傅靖霆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许倾城,她正被人护着站在那里拿着手机打电话,声音冷静有序地报警,要求治安协助。

    现场的混乱与她的有条不紊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正午的阳光下,她的脸白得没有血色。

    傅靖霆几步过去伸手将她拢在怀里。

    许倾城正好挂断电话,仰脸看他时,眸底沁了水一般,她双唇蠕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周潜看向闹事的人,他眼眸压下去,低声跟傅靖霆说一句,“情况不对劲。

    ”

    “你处理,我先带她走。

    ”

    傅靖霆拥着许倾城要往外走,女人的脚步却死盯在原地,她不走,这混乱的局面,她怎么能走。

    “你在这里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不是报警了吗,周潜帮你协调处理现场。

    ”傅靖霆强势下了命令,人被他带上车,许倾城下意识去看向周围,却没再看到那个男人。

    车子开了出去,叶听鸿盯着她离开的车,男人伸手戳一下自己的侧脸,被她一巴掌抽的,到现在也觉得疼。

    男人轻笑,伸手又按了按。

    他回来了,即便她从未给两人之间留一席余地,他也无法允许她对他的视而不见。

    疼也好,总是好过麻木。

    男人眸光掠向站在人群中的周潜,他蹙起眉心不知是在思索什么,半晌方向盘一打,叶听鸿也开车离开。

    他与她多年,叶听鸿即便不自信到盲目,也无法理解许倾城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爱上另一个男人。

    至多,不过是各取所需。

    单单就这一点各取所需,就让他嫉妒到发狂,许倾城对叶听鸿而言是记忆到习惯的芬芳,是致命的诱惑,她是他放在心头用血浸养的罂粟,是毒,沾了就戒不掉。

    但是她却可以轻易地把他戒掉,丢弃,毫不留情。

    如若那个男人对她爱护有加,不,即便爱护有加他也从未想过松手,更何况傅靖霆身上还有着诸多算计。

    叶听鸿动一下手臂,他将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洁白的衬衣上一片腥红,护着她出来时不知道被什么割裂了,他甚至都没有察觉疼。

    景山壹号。

    许倾城进了洗手间,牙膏挤得多,泡沫溢满了嘴巴,握着牙刷的手还在发抖。

    叶听鸿突然回来。

    但也不突然。

    叶家到了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回来。

    可他从未这般对过她,心底蓦地升腾起一股委屈,嘴里的泡沫都不及冲净,许倾城手掌猛地撑到琉璃台面上,双手蜷成拳头,眼睛越来越红。

    曾经的甜蜜都已经被时间冲刷的成为了过去,从情人一夕间变敌人,谁能知道几年错付的光阴会带来怎样锥心的痛,恨与爱割裂着胸腔,青尧红着眼嘶吼的模样和她将叶听鸿推向审判台的决绝都意味着他们再没有可能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