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送她回去。

    是她之前住的,他的地方。

    就像是他没问,她的车怎么撞坏了。

    她亦然没问,她是不是应该从这里搬出去了。

    甚嚣尘上的新闻,本来是让她焦躁不安的罪魁祸首,这会儿却反倒成了她反击的戾气。

    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似乎都能成为她的助力。

    下一站,柳暗花明。

    许倾城擦着自己的头发,她偏头看向淋浴间的方向。

    他在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

    许倾城心脏跳得有些快,还有些慌,两个人不是第一次了,可她即便抱着目的与他缠绵,他也是十分清楚的。

    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感觉,让她没有负累。

    可一旦掺杂了其他心思……

    谁喜欢被人算计?

    许倾城咬咬唇,事情到了现在,她已是被逼进绝路,没有更好的选择,也没有更快的选择。

    洗手间的门打开,男人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她时脚步微微顿了下。

    这里的衣服是他临时安排人准备的,没有特别交代,日常起居使用。

    衣服都是中规中矩,不会特别性感妖艳。

    但若她想,怕是再普通的衣服都能穿出惹火的视觉盛宴。

    灰蓝色的蕾丝边真丝吊带睡裙,外面还有一件同款的睡袍,保准可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但此刻睡袍被她抛弃了,身上只穿了那件吊带睡裙,一边的吊带垂下肩膀,挂在手臂上,胸前起伏十分不小心地露出了一片。

    傅靖霆喉结轻滚,他眸光染了火。

    她却似压根未曾发现他,坐在床沿,曲起一条腿踩在床沿上,拿乳液往腿上抹。

    裙摆因着她这动作悄悄地往上移,近乎堆到了腰间。

    若隐若现。

    操!

    傅靖霆骂了句,他走过去直接将人抓住往床上抛,眼底的暗色浓到要涌出来,“诱惑我?”

    她推他,手腕虚虚地抵在他胸前,脸颊微红,将欲拒还迎演绎得淋漓尽致。

    “哪有……哎,你别这样……”

    声音娇的,像是在他嘴里撒了一把糖,甜得腻死人。

    他故意地磨她,看她眼尾泛起的媚色,狠狠往他骨头里钻,他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

    许倾城睡得很沉。

    若说初始她是有意勾引,那后来也是真的不想要了。

    她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得很,他却不肯放过她,真是往死里折腾,任她哭红了眼睛也不肯停。

    厚重的窗帘拉得彻底,她的眼睫似乎还带着水珠。

    娇嫩得像是一朵被无情蹂躏的鲜花。

    傅靖霆手指从她眼睑下划过,他起身,手机上有几通未接来电。

    他垂眼看过,拨了回去。

    昨天那么重要的场合,集团内部对他在欧洲项目上的处理方案十分不满意,几方势力争得面红耳赤。

    当事人却缺席,只安了个段恒杵在那里当靶子。

    没有硝烟的战场,刀光剑影,傅靖霆甚至一句话都没嘱咐,只让段恒看着办。

    局面混乱,但没有一方是站在傅靖霆这边,甚至连傅平辉都罕见地没有为他说一句话。

    电话接通,段恒很是松口气,“傅少,情况不对。

    ”

    他几乎彻夜未眠,手里的资料过了一沓又一沓,每一样都是在压着打,段恒跟傅靖霆一起去的欧洲项目,他机会盯了全程,临近尾巴了却被傅靖霆一个电话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