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涵眼睛都要瞪出来,差点被撞得后怕以及听许倾城此刻一字一句刀子一样犀利的言辞,她气到心脏发疼,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许倾城就是个疯子,刚刚是真的想开车撞她!

    宋畅惊魂未定,那一刻她真是怕死了倾城会直接压过去。

    这会儿看她下车,宋畅下意识就想冲过去,手刚落到门把手上,就被男人阻止。

    透过车窗玻璃,傅靖霆看向外面,“这种时候她不需要你安慰。

    ”

    宋畅的手收回。

    她看着许倾城转身上车,红色轿车退后从叶文涵眼前嚣张开走,即便车头撞到变形,也依然留下一道毅然决然的姿势。

    男人垂了一下眉眼,隔着距离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不过那道身影倔强又嚣张,她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妖冶又邪恶,看得人心头悸动。

    黑色轿车自隐暗中悄悄退场。

    宋畅盯一眼傅靖霆,“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安慰?”

    “直觉。

    ”

    宋畅找不到倾城,急眼了给小哥打电话帮忙,结果宋行止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我忙,你找傅靖霆。

    她倒真的没料到,她一个电话就能使唤动这个男人。

    宋畅下车,关车门前,她俯身下去,“倾城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你本来没机会。

    ”

    她顿了顿,又说,“多走心,少走肾。

    ”

    傅靖霆挑了挑眉角,那边宋畅已经把车门关上了。

    宋畅给许倾城打电话,这会儿倒是接通了。

    “去哪儿了?”宋畅问她,“怕你出事,电话也打不通,我都快报警了。

    ”

    “我能出什么事,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许倾城的声音飘渺遥远,听筒里有呼呼的风声,“我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不会有事,别担心。

    ”

    宋畅嗯了声,“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想一个人。

    ”

    “好。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宋畅挂了电话,她深吸口气。

    许倾城的车停在叶文涵身前的一刻,宋畅就知道可以不用担心了。

    愤怒下还能保持冷静,但她确实也需要发泄的渠道。

    傅靖霆说得没错,她现在不需要安慰。

    烈烈寒风吹在脸上,将人吹冻的格外清醒,许倾城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一些。

    她胳膊压在桥栏杆上,举目望去,安城外的护城河,冬天安静得很,树枝枝桠光溜溜的,本来萧瑟的地方此刻被过年的装饰灯一打,千姿百态地绽放。

    手指还有些抖,脸上的泪痕干掉后绷得脸皮发紧,从她意识到青尧的事情不仅仅是意外的时候开始,心底的恶魔撕扯得她痛苦又难过,青尧到底犯了什么错,这些事情要他承受。

    许倾城内心的不甘与愤怒让她恨不得真的一脚油门踩过去,她也想让叶家尝一尝至亲惨遭诬陷与折磨的痛苦。

    但她终究还是理智的,她不会让情绪绑架自己,更加不会白痴到因为他们而遭受惩罚。

    她要做的,就是过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好,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那人的脸庞从她眼前掠过,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温柔在耳边。

    烟花烂漫间,他笑得舒朗。

    倾城,嫁给我。

    那时候,她以为一辈子她都会对他笑。

    许倾城吸了下鼻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狠狠地抛向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