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不以为然:“不会,我相信....”

    桂香打断道:“我不相信,我只想保证家里的生活!”

    沉默了两秒,老谭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短了一截的左臂上,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桂香见他表情不对,红着眼眶道:“当家的我,我..我没其他意思。”

    “我知道,你是对的!”老谭扭头冲妻子挤出了一个笑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掌。

    “去吧,就这么做!你是对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桂香这才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往外走去。

    于超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看望工友,每个病房都不会呆超过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病房。

    在病房门口,于超的眼角是带着笑意的。

    一共五个病房,前四个病房工友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相信只要让他们的思想发酵一下,只要自己再提出联合声明计划,他们就会接受。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家了,肯定问题不大!

    吱~

    轻微的开门声中,他走进了病房,不过第一眼看到了不是病人,而是半躺在木椅上的陶远平。

    四目相对,于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挑衅之色。

    他直接无视对方,走到床前,床前躺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半百老人,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此时老人闭着眼睛似睡着了,于超身子前倾,轻轻叫了一声。

    “陶师傅?”

    这个陶师傅本名陶泽行,是泥匠师傅,一身过硬的手艺让他在工地上颇受人尊重,所拿工钱也是名列工人前茅,能在薪资本就优厚的锦绣建投拿到高工资,这钱自然不少。

    起码能让一家人过上宽裕的生活,但事实恰好相反,陶师傅工资高,本人也节约从不乱花钱,但日子过得却并不宽裕,甚至过得很拮据,一身衣服总是穿了补,补了穿,满是补丁也舍不得扔。

    而于超曾经查询过原因,好像就跟旁边木椅上一副二流子样的陶远平有关!

    “叫什么叫?老东西刚睡着,叫醒了又痛得叫苦连天,听起来烦死人!”

    谢师傅没有醒来倒是陶远平先开口了,只是那语气和说出的话却并不好听。

    于超听听得直皱眉头,这混账说的什么话勒。

    他暗自发怒,愤然道:“这是你爹啊,你居然叫他老头是?这是你身为人子应该叫的称呼吗?”

    “关你屁事!”陶远平一抬下巴讥讽道。

    他才不怕于超呢,更不关心床上躺着的人是死是活,是不是难受。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尽快拿到了锦绣建投公司的赔偿而且是越多越好。

    刚才他已经在想象自己拿到钱以后该怎么花了!

    邻村一姑娘她眼馋很久了,可人家要的彩礼不少,他又是个存不住钱的。

    老头子的工资他全拿去吃喝赌了,剩下一点也好布施给了村里的王寡妇,平日兜里比脸还干净。

    这次肯定能赔一大笔钱,把赌债还完应该还能剩不少,正好可以把那小娘们娶回家,至于王寡妇那里,偶尔去尝尝腥就行了。

    光想想那样的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于超可不知道眼前这个长得不咋地的家伙想得倒挺美。

    他从小抚养妹妹于明花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最能体会为人父母的辛酸苦楚。

    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不成器的白小眼狼!

    忍不住训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但不想着赚钱养家孝敬父母居然还指望着年迈的老父亲打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