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刚点完酒水，扔下单子冲杨士雄笑道：“不但没赚钱，刚刚又投了六百万进去。”
“六百万？啧啧，你们这是想坐火箭一样开店啊！”杨士雄直咂舌，赚的钱直接投进去，还贴钱开拓市场，这两位真是大手笔啊。
“生意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就是要烧钱！否则不进则退，迟早被人拍死在沙滩上。”
“李总的思想我是领悟不了的！你们才是干大事的人！”
“杨老板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你这生意可都是拿现钱，简单又保险，稳赚不赔。”姚金山边说边散烟。
杨士雄听了却是自嘲一笑：“我这生意看起来保险，实际赚的我只能拿小头，而且风险也不小，指不定哪天就栽了！
我就得当那个背锅侠咯。”
听到这话，李秀成倒是高看了杨士雄一眼。
世上能看清楚自己处境的又能有几人！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又讽刺，明知道赚烫手的钱就有可能被烫死，还是忍不住去做，而陷进去了就很难在走出来。
这话题有点沉重，姚金山沉默着也没有接腔，好半晌当侍者送来酒水果品，他主动开始倒酒。
“那杨老板没有打算搞个什么副业？”接过姚金山递来的酒杯，李秀成突然开口道。
“副业？”杨士雄一愣，随即目光灼灼的盯着李秀成，感觉这是话里有话啊。
“是啊，激流勇退方显英雄本色，如果退不了，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你能把泥潭拔出来，这泥潭自然就不是困境了。”
说着，李秀成微笑着向两人举杯示意。
仰头闷下一杯酒，烈火一路灼烧到心头，杨士雄重重的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李秀成道：“认识也快一年了，虽然咱们相处时间不算多，但我知道李总是有大才做大事的人。
我杨士雄一个粗人，靠着几分小聪明和敢打敢拼的狠劲儿才混到现在这份上。
别的没有，这知恩识趣的心还是有的，请李总教我该怎么做，以后定当厚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端着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李秀成靠到沙发上，眼睛盯着台上喝歌的女人说道：“其实说穿了也简单。
无外乎就是一个利字！
当你给带来的利益超过了水车的利益，你也就脱身了。”
杨士雄苦笑，确实是简单无比的道理，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比登天，自己知自家事，他要是能赚大钱，又何必走这断头路。
“唉，难啊，对李总来说，做生意赚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对我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难嘛？”李秀成将酒满上，将着满满的酒水道：“你现在就像是这酒杯，你的关系就像是这个酒瓶，你现在能用酒瓶把酒给自己倒满，换成水自然也一样能把自己倒满。
有关系就好好利用，随便干点什么不能赚钱？
就好比这歌厅！”
李秀成挥手指过四周，“一年能赚几百万，你的关系干不了？”
“能！”几乎没有犹豫，杨士雄就点起了头，他目光闪动，说道：“其实之前我也在这种地方混过，倒是熟悉，只是一直没有资本，后来忙那边也就顾不上这儿了。
李总你这提醒倒是来得太及时了。”
“那边儿规模不小了！”李秀成语带劝诫，走私这事儿现在其实很普遍，上面抓得还不算严。90年代中期开始就没这好事了，不少人被抓，查出不少大窝案。
杨士雄若不退出，暂时还能风光几年，未来如何，谁也不可能料到。
“能稳住就尽量稳住，找人接手那边也行，找人帮你办这边也行。但尽量不要两边牵扯太多，起码明面上要能拧得开，扯得清。”
“我明白李总的意思了。”杨士雄双手捧杯，感激的看着李秀成：“话不多说，这杯酒，我敬李总！以后李总请看我表现！”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言重了，朋友一场，当然要互相帮助！”
李秀成举杯示意，接下来三人没在多说这个话题，而是谈天说地起来。
“这夜我又再独对夜半无人的空气，穿起你的毛衣重演某天的好戏。
让毛造长袖不经意地抱着我静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