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青布马车出城后,行了半个时辰,在一处独居的院落门前停下。
“到了!”齐景言先跳下马车,对车里面的齐静月绅士的伸出了手。
齐静月没有将手递过去,而是自己跳下马车,打量周围的环境问道:“这就你说要带我散心的地方?”
“嗯!”齐景言点头解释:“先前你不是因为撞到脑袋,失忆了?我刚好前先日子认识了一个大夫,他医术很是高明,正好让他给你瞧瞧。”
齐静月一怔,没想到齐景言精心安排。原来竟是为了给她看病。
所以在府里,她提出要出门时,他的犹豫都是假装?
原来齐景言也极会演戏,还是小看他了。
只是如今她这模样,不都是他想要的?
她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看不懂齐景言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屋里的人,像是听到院子外的动静,推门走了出来。
那一个男人,身材瘦弱,青布衣裳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清秀的五官因为瘦而有些脱了相。
随着他的走近,齐静月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她认出了这人是谁——苏伯陵。
苏伯陵就是齐景言口中医术高明之人?
可是苏伯陵怎么会跟齐景言在一起?
她回到帝京就没有见过这个徒弟,听说他外出行医了。
“师父!”苏伯陵见到她,情绪显得很是激动,嘴唇颤抖了下,双眼也红了,眼眶里泪水凝聚。
“你是谁?”齐静月假装不认识地往后退。
“我是您的徒弟啊,您不认识我了吗?”齐静月的疏离更加让苏伯陵激动。
就在齐静月以为他会扑上来,跟她抱头痛哭的时候,他却被苏伯陵拉走了。
“你干什么?师父为什么会成变这个样子,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齐景言你这个小人,我跟你拼了!”
隔远了,苏伯陵愤怒的声音,还隐隐约约陆续传来。
齐静月突然鼻子一酸,眯了下眼。
苏伯陵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跟齐景言呆在一处,但他的心里还是挂念自己的。
虽然她个师父也没有多尽职,但这个徒弟没有白收。
*
走了没人处,确定身后齐静月听不见声音了以后,齐景言才放开了苏伯陵。
他责备地说道:“你做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许泄露你的身份!”
“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话!”苏伯陵戒备地盯着齐景言。
“是真是假,你把过脉不就知道了。”
齐景言没好气,又无奈:“阿月现在受控于权焰,倘若你没能解除权焰对她的控制,又让权焰发现了破绽,那我们日后还如何救出阿月?”
苏伯陵一噎。
这么一想,的确是他太冲动了。
可是看到一个月前本该死于大火中的师父,就出现在眼前,他又怎么能不激动。
他昨晚,甚至还梦到了,师父被焚的那一天。
他身披血衣跪在宫门口许久,东周帝也没有召见。
直到午时三刻,自知求情无望,他拼命跑到刑场,看到的只是成了灰烬的‘师父’。
他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就食欲不振,吃什么吐什么。
他怨上天不公,怨世道不平,师父那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妖孽。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随师父而去时,齐景言出现了,并带来了师父还活着的消息,这让他又有了生的欲~望。